老板张了张嘴。
“啊?”
方才俩人的举动,分明就是小夫妻小情侣,明明还用情侣款的东西,现在跟她说是小叔叔,亲的。
老板在小镇呆了大半辈子,思想没那么先进,实在没办法理解这么“亲密”的关系。
她脸上的震惊都快溢出来,藏不住一点!
“叔、叔叔啊,哈哈,你们、关系还......挺好......哈哈......”
就差没把创亖我几个大字写在脸上,她干笑着都掩饰不了她的尴尬。
她刚才居然还一口一个小夫妻!
鹤云归大概也没料到这一出,他垂眸,好整以暇地看向褚欢,她眨巴眨巴眼睛,像只小狐狸似的精明。
他动了动唇,最后解释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临走时,褚欢故意把戴着手套的手放在鹤云归掌心,让他握住,“我给你暖暖手!”
“......”
她又回过头来笑眯眯地跟老板道别,“老板再见!”
老板呵呵笑着,“再、再见!”
等他们离开了,老板才抹了把虚汗,摇摇头感叹,“城里人真会玩!”
从百货店里出来,鹤云归的手也没放开,轻声斥责她,“胡闹。”
他声音很缓,指责的意味并不明显,倒像是无奈地接受她的胡作非为。
所以褚欢这会儿也不怕,她腆着脸凑过去,看着鹤云归傻笑,“先生,你说以后那个老板会不会再也不敢跟顾客瞎聊天啊!”
“你刚刚看到没,我说你是亲的,她脸一下子就变了,她肯定以为你真的是我小叔叔,还敢跟我走这么近。”
褚欢瞄他一眼,又大着胆子哼了声,“大逆不道!”
这次,鹤云归停下,那双总是淡漠的眸子浮现出一丝丝笑意。
他反问:“大逆不道?”
鹤云归一开口,褚欢立马就认怂,她讨好地顺了顺他的手臂,“是我,是我大逆不道,是我肖想小叔叔!”
她油嘴滑舌的,鹤云归也懒得跟她计较。
最近天冷,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所以开门的店面也不多。
俩人走了好久,才在胡同里找到宾馆老板娘说的那家手工艺店铺。
房子是青砖盖的,门口挂了两个陈旧的红灯笼,都已经快褪色,灯笼下的墙上挂着一个木牌,木牌上简单地刻着“相见欢”几个字,就连半开的门都是木质的。
褚欢敲敲门才进去。
店面不大,四面墙壁都有大大小小的货架,摆满了木刻的工艺品,只有最靠里面的墙壁,摆着一张年代久远的收钱柜,进门后一股受潮的湿气味儿很重。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就坐在收钱柜后面,因为店里没什么生意,他撑着脑袋在打盹儿。
褚欢上前,又小声叫他,“老板?”
老人嗯了声,立马清醒,看到有人过来,他也没提起多大兴致,“想要什么自己看看吧。”
跟刚刚那个百货店的老板娘,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鹤云归已经在自顾自的看了。
褚欢知道他似乎对这种传统的文化和工艺有研究,之前在荆园,他有时候还会自己上手做,陶瓷、木雕、榫卯、书法等等,他都有研究过。
但她对这些文化的了解,都只停留在浅层次的,怕冒犯到他,褚欢就不说话,简单地跟在鹤云归身边,主打一个陪伴。
见鹤云归盯着看了许久,安安静静的,目光全都落在那些艺术品上。
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真诚和敬畏,店老板终于起身,越过褚欢,在鹤云归身边站定。
他问:“喜欢啊?”
鹤云归回头,“嗯!”
“对这些有研究?”
老头对他提起了几分兴趣。
鹤云归是有些研究,但都只是在书面上,真正的手艺活,接触的不多,所以他也不托大,如实道:“只了解一点。”
“哟!”老头打趣,“真是新鲜,现在居然还有年轻人愿意去了解这些老手艺。”
鹤云归谦逊,他颔首笑了笑,“懂得不多,只学一些皮毛,不及师傅万一。”
这声师傅叫到老头心坎儿里去,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他。
也许是觉得鹤云归懂行,态度逐渐热络起来,他主动地拿起自己雕刻的手工艺品,给鹤云归讲构造,讲文化,讲历史。
鹤云归不多话,就安安静静地听着。
褚欢浅跟着听了点,内心不断感慨,原来古人都这么厉害。
随后,她目光落在鹤云归身上,他在普渡寺待了七年,身上沾染了太多香火气和佛性,所以他对任何事情,都是一副处之淡然的模样。
偶尔也就是读书、浇花,下棋、抄佛经……
但这些更像是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