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沉声说道:“元胃没有官职在身,却是元家之主,对于元家来说,元胃是统帅,不可缺。可是从官府、从法理上说;他和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杀了元胃,那么陷入危机的元家必将成为一盘散沙,剩下这些人在审年、精简军府两大事件中,必将处于群龙无首的乱象,接着会在内斗中,暴露很多可以让我抓的把柄。弄不好的话,会使元家就此完蛋。而在官府这一块,他的遇刺身亡,却只是死了一个遇刺身亡的老百姓而已,圣人不至于为一个老百姓恼火愤怒、兴师动众,而朝廷查询的力度,肯定也不如现在。”
看了杨集一眼,又见众人都认真聆听,郝瑗接着说道:“元寿是太府寺卿,有官名加身。我若是杀了他,等于是与朝廷为敌、与同样害怕刺杀的文武百姓为敌。一旦朝廷认真起来,暴露的危险至少增加了百倍千倍。所以刺杀元寿,而不是元胃,着实是愚昧之举,诚不可为。”
“大王,我认同郝长史这番分析!”杨实见众人沉吟不语,便起身行礼,迎着众人的目光,他神情肃然的向杨集说道:“大王,我的主要职责便是梳理李家人脉关系、也比较了解李家核心人物,对于李渊的了解远比其他人。”
杨集见他等着自己表态,便笑着点头,声音缓和的说道:“诸位先生都是不拘小节的自己人,有话直说无妨。”
十六将都是王府的心腹中的心腹,他们和长辈都依托王府而生,其后裔也不例外,每个人对于王府都是忠心耿耿,他们和明知是死是要为之的普通死士没什么区别,这也是王府最核心最强悍的力量。只不过他们是长期生活在“黑暗”之中的王府的无名英雄,所以在这种“公开场合”,反而显得比较拘谨。
“喏!”杨实应了一声,很是郑重正式的团团一礼,向杨集说道:“大王,世人都说李渊忠厚老实、胆小懦弱。可是据我们长期观察来说,此人表里不一,与关陇贵族三派都是是暧昧不清,而据一些细作回报,他虽是得了独孤家、窦家的大力资助,可是他与两家不同的是,他始终视两家为依赖与合作的对象、利用的对象,而不是恩主。然而独孤家、窦家没有察觉这一点,傻乎乎的被他利用着。”
“独孤家和窦家拥有无数智者、拥有无数幕僚,却始终认为他老实可靠,我认为两家有这认识,一方面是李渊及其族在两家面前过于弱小,两者认为些人实力小、无能力、易掌控,所以久而久之就不放在心上了。另一方面则是李渊善于伪装、善于利用自己弱势的面貌,让人发现不了他的真实意图,故而两家对他大放宽心,被他利用了还以为他老实可靠。”
“大王,卑职附议!”杨虚立刻站出,高声施礼道:“我也在京城,主要职责喝不是面向李家,可也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此人分明就是正是卧薪尝胆的勾践,然而很多人都被他给他骗了。”
杨灵和杨妄也是满脸严肃的赞同道:
“卑职附议!”
“卑职附议!”
看到四将持同样的观点,郝瑗双眼一亮,连忙说道:“四位将军深耕京城,对于李渊的了解肯定比我,我也认可四位将军的说辞。然而李渊既然是卧薪尝胆的勾践,他为何刺杀元寿父子,而不是元胃呢。但不知四将将军对这其中奥妙,可有其他见解?”
杨实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着说道:“郝长史,卑职等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您这问题已经超出卑职的能力了。以我们的才智而言,若是擅自发表自己的看法,非但无济于事,反而会给您增加迷障。”
郝瑗等人听了此话,暗自点头赞许。有这份自知之明的人,本身就不容小觑。
杨集见众人没有说话了,让杨实坐下,然后说道:“李渊是李家之主,其下,想必也有族老会之类的部司。他此时又远在朔方郡,我怀疑此事与他无关,而是有人背着他擅自为之。”
郝瑗皱眉问道:“但不知大王认为是谁?”
“那就是李渊之妻,李窦氏。”杨集报出了一个名字,接着又沉声说道:“李窦氏是一个了不起的巾帼女子,且又最为宠爱次子李世民,可女子终究是女子,对于外面的了解终究不如男人多、终究是缺乏了承渊说所说的大局观。再加上李世民遇刺之时,元寿异常活跃,所以她极可能怀疑是元寿下的手,于是针而对之。”
在绣云阁会面、以及谈话之时,杨集还不觉得李窦氏有什么异样,觉得她带队参赛、观看表演,都很正常。可是他对突然邀请的李窦氏有所戒备,所以比较留意她说话的语气、语速。
此时现在再将刺杀元寿父子的事件一一联系起来看,发现她说到“元太府之子元敏可没少找着溪儿的麻烦”之时,实则是带着极大的怨恨之气。
再细细一结合她的言行举止,杨集便怀疑是她搞的鬼,甚至连李渊都不知道。
李窦氏之所以杀元寿父子,而不是能够对元家造成更大伤害的元胃,应当是深宅主妇的角色、为子复仇的母亲的角色,把她的思维了局限住了。
说白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