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累计起来当有五万人左右,可是他们船只太小,不仅承受不了大风浪,而被我军部署船上的投石车砸了一顿以后,便放弃了入海口,龟缩入江。”
看了杨集一眼,周绍范又说道:“敌军人数虽然还是比我军多,可是水战与陆战截然不同,船只一旦被摧毁,船上士兵再多也没用。士兵落入水中,基本上是没救了。”
杨集又问了一句:“我军船只多、船只大,这种逆水行舟的处境之下,我军有危机吗?最大危机又是什么?”
“危机当然有。”周绍范沉吟半晌,说道:“敌军船只不如我军大,但是他们却占了上游之利,可以把一些小船、木排绑在一起,然后顺游而下,一排一排的撞击我军船队。”
“船只漂浮在水上,根基不稳,要是力量不如上游的拦截物,船只先是停止不前,接着是顺游而下,将后面的船只挤作一团。这个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因为对方既可以纵火烧船,也可从两岸发射投石车。”
“不过周都督已经有了准备,其所摆出的齐头并进之势,便是让诸多船只一起承受上流拦截物的冲击力,一旦两边相持在一处,那么黄龙船上的拍杆便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了,侧后方的战船则是发射石块,将前方缝隙中的知军船只砸碎。”
“原来如此!”杨集这才明白周法尚为何摆出“▼”阵容了,他又问道:“除了你说的这些,还有什么危机?”
“没有了!”周绍范摇头道:“我军战船是优势是敌方无法想象、无法比拟的。只要我军抵住上游的拦截之势,就能一路走一路砸、一路放箭、一路发射石头。”
说着,他又解释道:“周都督说我大隋的造船术超过高句丽几百年时间,这是高句丽怎么学也学不来了的技术。既然我军战船高大又厚重,而且还不怎么怕火,那就横冲直撞好了,根本就用不着玩那些没有用的花哨。只有船只小、船只少的势力,才会上窜下跳的玩弄花哨技巧。”
杨集愣了一下,笑着说道:“简单直接又粗暴、蛮不讲理。?”
“正是如此!”周绍范点了点头,说道:“水军作战之时,四周是茫茫江南、海面,所以水面上较量远比陆上简单、残酷,远比陆上作战讲究装备优势。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水军并不存在反败为胜的道理,而弱者无论怎么玩,都改变不了装备上的差距、失败的命运。”
杨集细想之下,还真是如此:陆上的弱者还能用偷袭、夜袭、水淹、火攻等等办法反败为胜,可是水面之上,所有这些都没用。除非是自己犯浑、或者有内奸、或者倒霉的遇到大风浪!
“大王,敌军水师好像出现了。”旁边的裴行俨忽然来了一句。
杨集目光从岸边移向正前方,只见前方水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
“当!当!当!”的示警钟声从前方战船敲响,而战船上的杨集亲兵纷纷从船舱里奔了出来,不过尽管他们骁勇善战,但是在这里,基本上起不到丝毫作用,此战的主力,还是周法尚从东来郡从带来北方水师。
一旁的周绍则来到杨集面前,抱拳道:“大王,前方传来旗号,询问大王意见!”
杨集在登船之前都交待好了,让周法尚当自己不存在,不料事到临头,周法尚还发来询问的旗号,不过他也知道对方是释放一种尊敬的态度,只好无奈的向周绍则说道:“我不懂水战,立刻发出旗号,让周总管自行发挥、自己做主,不用来问我。”
“末将遵命!”周绍则施了一礼,快步攀上顶层上的平台,令上面的士兵传信。
不久之后,隋军舰队已经发生了变化,杨集等人所在的五牙舰停止不前,左右的战船也纷纷在江中下锚,北方水师副都督裴仁基率领前军迎向来犯之敌。
杨集等人纷纷走上顶层的平台之上,注视着迎向前方的六十艘战船,充当了很合格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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浿水的水面之上,高句丽水师看到示警烽烟,立刻顺游而下,前来拦截北上的大隋水师。高句丽水军人数虽多,可是战船主要以千石战船为主,共有两百多艘,更多的却是一些粮船、商船。
他们的水战武器是弓弩和架在船上的小型投石车,而裴仁基率领的五十艘战舰的“吨位”是四千石的“黄龙级”战舰。
“黄龙级”战舰的吨位在大隋仅次于五牙战船,船体十分坚固,舰艏还包裹了一层铁皮,很是厚实耐战,除了能够用舰艏撞沉敌船、拍杆砸沉敌船,舰上还有投石车、床弩、火油、士兵用的步兵长弓。
正如周绍范所说那般,高句丽军确实采用连环船的阵容来战,而裴仁基的六十艘战船分成三排,交错着前进。
当双方的第一排战船撞到在一起,黄龙战舰上高高竖起的拍杆在隋军将士一片呐喊声中,长达数丈的拍杆勐地下坠,砸向高句丽的战船。
“轰隆隆”的巨响声中,一艘高句丽战船被两根拍杆同时砸中,船体断裂,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