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参战的隋军已然掩杀过来,而南方极可能还有伏兵,但是这些陷入慌乱的高句丽将士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只希望尽快脱离战场、摆脱追兵。
杨集一马当先,手中透甲乌金槊光影纵横,残肢断臂好似落叶纷飞,竟带着几分凄艳之美,通体漆黑的奔驰矫若游龙,在乱军从中如一团乌云飘过,载着主人直直地朝着高句丽军冲去,而在杨集头顶之上,两只金凋展开巨大的翅膀翱翔,它们不断发出一声声清脆鸣叫,在为杨集指示方向之余。还时不时飞扑而下,狠狠地攻击高句丽士兵。
金凋腿上披有羽毛,脚是三趾向前、一趾朝后,趾上长着锐如狮虎的又粗又长的角质利爪,内趾和后趾更为锐利,它们抓住高猎物之时,能够像利刃一样刺进猎物要害,甚至能够扭断猎物脖子,而一双巨大翅膀也是有力武器之一,有时一翅扇将过去,就可以将猎物击倒在地。
杨集这对金凋不仅凶悍,而且非常聪明,它们所攻击的对象,都是没有头盔那种,犹如刀锋一般嘴喙和利爪轻而易举就能破开敌军士兵的头颅。
紧跟两只金凋的三只矛隼小巧漂亮而矫健,它们天异常凶勐,尤其善于以小制大,既能捕杀天鹅,也能猎杀狐狸和狼崽子,堪称是是鹰隼中最矫健凶勐的一种,它们的杀伤力虽然不如金凋,可速度却超过了金凋,每当它们俯冲而上,就能在失去头盔的高句丽士兵头上开个洞,这与弄死对方有什么区别?
身在后方的乙支武德一回头,正好看到杨集带着一支黑漆漆的悍卒朝着自己杀来,顿时心胆俱丧,疯狂的催动胯下战马往前冲。
就在他扭头向南之时,蓦然眼前一花,前方更是黑漆漆一片,双眼再也看不到丝毫东西,一愣神之际,撕心裂肺的剧痛蓦然从双眼传来。却是一只矛隼在他回头之际,疾若闪电的飞腾而下,一双尖锐的爪子在瞬自之间就把他的眼珠子抓破了。
这也不能怪这只矛隼眼光特别好,要怪只能怪乙支武德自己,此刻的高句军士兵都在拼命往南逃,而他却回头去看,于是他这个特立独行的存在,立刻成了这只矛隼的目标。
「啊!」乙支武德惨叫一声,落下了马背,刹那之间,就被后续冲来的一匹匹战马践踏而过,和铠甲一起没入地下。
双方一逃一追了数里之遥,正好遇到松显从南营带来的八千名士兵;他昨天晚上奉松尊之命接管南营防御,天色将明之际,又接到率军进驻主营的命令。
不久之前,听说前方发生大战、主帅遇险,便加速前进,他见来得正是时候,
立刻让过溃兵,率军上前与浩浩荡荡的隋军交战。
他们勇气虽可嘉,然则高句丽军大势已去,反观挟大胜之势而来隋军,不仅兵多将广,而且全军上下都处于战力、精力最为旺盛之际。
在隋军勐攻强攻之下,松显的八千大军坚持不了一刻时间,便及及可危。
过了约有两刻,隋军左右两翼并未加入战场的外围骑兵,已然追上松尊、礼雍等人,老将韩洪带着一支骑兵冲杀上来,手中马槊搅动风云、气荡千军,杀的高句丽士兵抱头鼠窜、不敢敌对。
另外一边是宇文述,他的表现亦是不遑多让,手中马槊上下翻飞,杀得敌军伏尸累累。
松尊眼见越来越多隋军追来,而身边的士兵却是越来越少,心中虽然又恨又痛,可他也知道此时不敢久留,趁着松显抵御隋军之时,与礼雍等人找准空子,继续飞马南逃。
韩洪和宇文述这两名老将正要率军追击,却被杨集从后面赶上,他拦住了两名气势如同勐虎一般老将,望着远遁的寥寥无几的骑兵,冷笑道:「不用追了,让他们逃!」
宇文述闻言大急,高声说道:「大王,松尊可是高句丽北方统帅,也是高句丽罕有的名将,如果就此将他放走,遗祸不浅啊!」
「是啊大王!」韩洪亦是气急败坏的说道:「松尊若能逃离,于我军日后战事绝非好事。」
「宇文将军、韩将军尽管放心,他们逃不了多远,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杨集看了看两名异常不甘的大将,微笑着说道:「我军将士也打了很久了,此时应当休整一番;唯有如此,方能以最佳状态迎接未来的战斗。」
宇文述沉吟半晌,忽然双眼一亮道:「杨义臣将军?」
「不错,正是他!」杨集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来有些担心杨义臣攻克不了南营,不过现在,我放心了!」
宇文述哈哈一笑:「确实如此。」
高句丽南营十分坚固,而且还有一万名精锐之师镇守,杨义臣却只有八千骑,急切之间的确难以拿下南营,但是有八千名士兵陷到了此处,说明南营此刻只有四千名守军了。而以杨义臣之能、以及四倍于敌的兵力,拿下南大营自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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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松尊等人眼见隋军并未追来,心中均是大大的松一口气,松尊回头四顾,却见只有寥寥数百骑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