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目的便是想把王家拉入进来。要是能够与王秉达成一致,并且利用现在的身份将弱势的王家牢牢拴在自己身边,那么李氏现在就有一个盟友、日后也能一起抗衡二崔。
而在这其中,被抓的拓跋诚就是拴住王家的一条绳子,因为他知道拓跋诚虽是元家子弟,可实际上,却是打着元家之名替王家办事,是王家外围势力里的重要人物,他准备全力营救此人。
“圣人罚卫王,既是及时出手、保护卫王,同时也是为接下来的事儿做准备。兄长,我们自周武至今,被关陇贵族打压得岌岌可危,已经耗不起了。我们这一次要是继续各自为战,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最后,李子权说道。
“我还没有糊涂到不辨是非,当前形势我也不是不知,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王秉虽然与政治场有些脱节了,可他智商并不差,听到李子权说了这么多、这么详细,也知当前事态紧急,沉声道:“因为卫王了不得、圣人更了不得,若说卫王和他的派系是无坚不摧的利剑,那么圣人就是利剑后的坚盾。”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山东士族虽然有着千百年根基,但我们真正的力量都隐藏在朝堂背后的名望、人脉,以及影响民生的商业网络……这些看似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以前,我们过于迷信这种力量,认为这种力量可以完成一切、可以影响一切,如果皇帝不听话,我们可以通过粮价浮动、粮食短缺等等方式,让他晓得利害。”
“以前,我们认为官面上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力量、甚至根本称不上力量!然而只有真正失去了,才明白一旦失去权力权柄,那些隐形力量立刻成了谁都可以抢的肥肉。而现在我们加起来,都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光凭我们两家,我认为远远达不到影响圣人的地步。”
沉吟半晌,王秉向李子权说道:“此时我们实力微弱、声音微小,而且不占情理、民意也不在我们这边,贸然出击,只会露出把柄破绽。”雫
李子权也知这是事实,并没有反驳,抬眸问道:“那么依兄长之见呢?”
王秉沉声道:“贤弟是山东之首,最好将另外几宗也联络起来,只有把所有力量拧成一股绳,圣人才能听到我们的声音、重视我们的意见!”
一听此话,李子权脸都黑了。
王秉瞥了他一眼,问道:“贤弟怎么了?”
“二崔靠不住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团结的意思。”李子权愤怒的将面见崔君肃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连带陇西李氏、范阳卢氏不可能参与的理由也说了。
听了李子权的解释,王秉愣了老半天,他深深的看了李子权,叹息道:“贤弟,二崔都不当你是山东士族领袖,你玩什么命啊?我们两家要是无理取闹、逆势而为,九成被皇帝当鸡来杀。你要是为了不值得拼命的人搭上一族老小,他们非但不会感激你,反而拍手称快、欣喜若狂,因为代表空出来的宰相之位又可以争了。”
“当然了,你们李家或许没事,可皇帝对我们王家恨之入骨,我王家必死无疑。”雫
说着说着,王秉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其实他对清河崔、博陵崔、范阳卢、赵郡李极为不满,当年五宗都达成了共识,说一起支持杨谅,结果战争打到关键之时,另外四家意志不坚,竟然让他们控制的河北官场降朝廷。
他们是享受到了战后红利,可是奋战在前线的王家势力却被连根拔起。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和胡乱拼命了,其言下之意,我王家没有那么伟大,不可能再拿全族老小的必死去开玩笑了,恕不奉陪。
李子权感觉到了王秉语气中的不满,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最后一宗,也不愿意加入其中,而且听王秉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把拓跋诚放在心上,他又能如何?
“贤弟,顺势而行是我们名门世家的生存之道,也是我们得以长久传承的良方,这一次一不占理、二没实力,当下民心皆在官方,我们还是以自保为上,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王秉见李子权默然不语,继续劝道:“如果你们李家被查出什么,你这宰相还当得下去吗?”
“小弟明白了,多谢兄长提醒。”听到这里,李子权心头已是一片凛然,他只想着如何竖立山东士族领袖的权威、想着如何借助此战团结山东士族在麾下,却忽略了自身和家族,却忽略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雫
就在李子权拜访太原王氏的时候,杨广也没有闲着,他让人把检校礼部侍郎崔君肃叫来。
这几天由于杨广露出了要清洗冀州官场的苗头,崔君肃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可就是这样,他的观点仍旧与李子权不同,李子权主张大家一起强硬抵制,必须让杨广明白冀州名门绝不让步的态度。
崔素肃却认为山东士族不占道理,也没有令杨广妥协的乱世背景,如果与杨广硬碰硬,一定会引起皇帝深层次的打击。而所谓的联盟在强权面前,很快就会分崩离析、溃不成军,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