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总是充满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偶然性;总是充满意外和不可抗拒的变化,也是因此,战争特别考验验弱统军元帅和大将随机应变的能力。真正的良将就算因为意外失去先手,也能瞬间想到应对之法,最终凭借着自身的指挥能力,一举击溃敌军士兵。
这就是名将、良将的价值所在。而宗罗睺无疑就是这样的名将良将。
他再次灭掉一部吐谷浑军之事,根本就不是杨集部署、杨集也料不到会有此事发生。他给宗罗睺的任务是袭击吐谷浑粮食的队伍,但是他和杨善会等人都没想到宗罗睺完成任务以后,又轻而易举的消灭了一支四千人队。
其军功不容置疑,不过宗罗睺此次出战最大军功、最大价值根本就不是表面上这一点,而是打破对峙的僵局,为杨集创造了无限可能。
就在慕容邕部署军队的同时,杨集在当金军堡的官署之内和一干主要将领商议军务,等杨善会通报了宗罗睺所取得的战功之后,他才向喜形于色的将领说道:“宗将军已经打开一个良好的局面,如今还在吐谷浑的地盘内待命,至于如何扩大战果,就看我们的了。”
停顿了一下,杨集问道:“对此,诸位有何意见和建议?”
“大王!”薛世雄站了起来,拱手道:“末将认为宗将军取得的战绩固然可喜,可他的处境想必也不会太好。只因吐谷浑主帅慕容邕亦是一名良将,他此刻肯定在边境部署重兵,此举既是防止我军再次突入敌境,也是斩断宗将军退路。若是我们将宗将军调回来,那是害他们。”
“再者说了,这三千名士兵即便是一人未损的回来了,对于大军的帮助也不大。故而末将以为让他们继续呆在敌境、择机作战为宜;这样一来,宗将军既不用与强敌作战、我们也多一支奇兵,而且令慕容邕时刻担惊受怕、寝食难安,可谓是一举三得。”
“薛将军言有之有理!”杨集点了点头,笑着问道:“薛将军,你对于接下来的战斗可有想法?”
薛世雄沉吟半晌,答道:“麦铁杖将军潜入敌境已经很多年了,他几乎每一天都在打仗,所以他的士兵从未超过六千,但是这支军队,都是被战争一次次清洗出来悍卒,其战斗力,绝不亚于捷胜军将士。然而他们兵少,之前又不能以隋军的面目出现,故而得不到我们的支持,不具备做大事的实力。”
“眼下我军和吐谷浑已经开战,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如果他与宗将军合兵,那么便有八千多名悍卒了,以这支强兵的战斗力,拿下只有一万五六的苏干诺尔湖敌军,应当不是问题!”
“大王,末将附议!”听到薛世雄这番话,另外一名行军副总管薛世雄亦是站了起来,向杨集拱手道:“大王,正如薛将军所言,麦将军、宗将军合力之后,定能消灭苏干诺尔湖敌军,而正面的敌军主力也将折了一个犄角、侧翼时刻受到这支奇兵的威协,我主力大军一旦发起进攻,这支奇兵也能成就大事。若是让他们各自为战,麦将军和宗将军都策应不了大军,也起不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末将附议!”
“卑职附议!”
官署内的文武尽皆起身,拱手行礼、表示赞同。
杨集从善如流,向孔德绍吩咐道:“立刻以我的名义向麦铁杖、宗罗睺发出急报,令他们合兵攻克苏干诺尔湖敌营。”
“卑职遵命!”孔德绍应声而去。
“启禀大王,斥候有紧急情报送达!”就在杨集打算宣布散会之时,英姿飒爽的张出尘进入大堂,一身大红军袍显得潇洒飘逸、容光照人,她向杨集行了一礼,神情肃然、落落大方的脆声道:“一个时辰之前,敌军三万五千名骑兵分作七个五千人队,先后离开了当金山大营,向东方奔去。其中有两个五千人队,乃是慕容伏允倾尽国力打造的精锐之军。”
这个消息使大堂内轻松气氛一扫而空,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杨集也听得眉头深锁,大决战即将开展的紧要关头,敌军任何一个小小的部署都不容大意,而此次,慕容邕竟尔令三万五千骑兵向东,难道真是为了扑杀宗罗睺不成?
“大王,慕容邕在这个时候分兵出击,难道是去围剿宗将军不成?”宋老生忍不住问道。
“绝不可能!”杨集决然否定了这个推测,他示意张出尘退下,然后解释道:“麦铁杖将军之所以混得这么潇洒,原因便是柴达木盆地地广人稀,吐谷浑多次集结重兵去围剿他,可每一次皆是无功而返。宗将军全军皆骑,就算打不过,也逃得过,只要他往荒无人烟的沙漠、戈壁滩一躲,慕容邕纵然倾巢出动,也奈何不了。”
“这个道理,慕容邕不可能不知道;他也不可能在大敌当前、派三万五千人做无用功。就算他派兵去对付宗将军,顶多只是一个五千人队,而目的是盯死,不是歼灭。”
杨集这个说法,让那些熟知敌情、熟知麦铁杖经历的将领们纷纷点头。
杨善会忽然说道:“大王,慕容邕会不会是将计就计?”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