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生儿的人家这一天都要给婴儿沐浴,并宴请宾客,接受亲友庆贺,故此俗又叫“洗三礼”、“三朝酒”。
杨集给孩子办三朝时,李静训抱过杨昊、杨明,到了满月酒,由于看孩子的人太多,她却抱不了了;所以她对杨昊、杨明的印象,还停留在皮肤红红的阶段。
杨集乐了:“他俩还在睡大觉!”
“好吃懒睡,像小猪一样!”李静训嫌弃道。
众人哈哈大笑!
宇述待他们寒暄好,目光复杂的看向杨集,行礼道:“大王,别来无恙。”
杨集微微点头,以示还礼。
出发之前,他和出类拔萃的幕僚、属官分析过宇述:大家一致断定宇述此番必有所求;而宇述经过之前破财消灾之举,在并且拥有极大的美名,宇述有民意在手,杨广不但不怎么责怪、还有心启用,所以宇述的复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最后,大家认为杨集可以在皇帝面前顺水推舟的推一把,以博取皇帝好感;但私底下,不能对宇述热情,这样一来,在皇帝面前推荐宇述时,愈发显得他大公无私、公私分明。
杨集之前也借杨昭之口,向杨广推荐因武举舞弊而被罢免的宇述,成功获得了杨广的好感,至于宇述,只是一个道具而已,于是便冷漠对之。
这一幕落在宇老夫人眼中,眉心不自禁的跳动了起来,只觉心头堵得慌,她丈夫一生要强,向来眼高于顶,如今给杨集小儿行礼,仅仅只是换来冷漠的点头致意。
丈夫是怎样心思,她不知;她自己,却是异常愤怒。
宇静礼见宇述落得难堪下场,想了想,便上前笑着说道:“会杨集字,何以来得如是之晚?”
两个宇先后问候这一幕,落入暗自留意的杨丽华眼中,暗道一声果然、他们果然是奔着金刚奴来的。
杨集微笑道:“好教姐丈得知,州牧府将官入朝述职,顺便催我回去主持大局,小弟与他们谈了一会儿,是以来得晚了一点,姐丈勿怪。”
宇静礼哈哈一笑:“会能力高、担子重,理解理解!”
“舅父,您要回凉州了吗?”宇皛问道。
杨集看了宇皛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一切看圣人安排!”
宇静礼目光闪了闪,状似无意的向儿子说道:“依我之见,你舅父一时半会之间,怕是回不去了!”
“何以见得?”宇皛不解而问。
“圣人整军经武,重置东北戎务,昨天早朝又听你卫王舅舅建言,设军机处执掌天子亲军五名军机大臣中的一员,想来是有卫王一席吧?”
宇静礼这刻意为之的话一出,原本小声谈笑的女卷们,都停了下来,目光都看向了杨集。
杨集看着倾尽全力装傻的宇静礼,澹澹的笑问道:“此话怎讲?”
军改之初,杨广趁机将关中十四营中的万年军、长安军收为天子亲军,准备打造成直接向他效命的精锐,平时由兵部负责,但兵部事情也多,无法兼顾大军,如果又将权力下放,那么不久之后,又被别人渗透干净。杨集建议他成立一个由心腹亲信组成军机处;让军机大臣打理亲军,不过军机大臣虽是皇帝心腹,但却相当于皇帝的个人属官,不仅在编制之外,而且还没有什么品秩。
他是大隋亲王、凉州牧,如果当什么军机大臣,那就成为杨广的家奴、家将了,所以宇静礼分明就是瞪着眼睛说瞎话,不过既然他喜欢表演,自己配合一番亦是无妨。倒是要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楚公作古之后,论起对东北局势、对军务的了解,卫王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卫王;而凉州无战事,想来,圣人是不会放行的。”宇静礼分析了一番,不待杨集反驳,又真真假假的笑着说道:“在会的设想中,军机大臣有权向圣人举荐两名主管军法的司法郎中。”
“我累受皇恩、食君之禄,对律法也颇为了解,要是当上一名司法郎中,既能报效国家,也不至于受之有愧。会若是当上军机大臣,能否向圣人举荐一二?”
杨集暗自失笑,表面上,司法郎中比军机大臣更没地位,可它却是一个十分接近皇帝的职位,如果可以放开条件,只怕一些刺史都愿意弃职来当。
宇静礼倒是打了一个好主意,但杨广那个当舅兄的,焉能让自家妹夫当个“小小的家奴”?
以上这个道理,宇静礼不会不知,可见他重心还是希望自己举荐他,而不是什么军机处。
宇述心头也有所意动了,他冷眼旁观,也意识到军机处所蕴含的机遇。京兵兵变事件虽然过去将近一年时间,可很多人仍在谈及此事,只要风声没有完全过去,皇帝就不会让他当大官。
与其瞄准大而不得的官职,倒不如进入军机处,时刻向皇帝显示存在,只要在小小的职务上“沉寂”一段,用不着多久,他肯定又能步入大隋权力高层。
念及于此,宇述脑海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终于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