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骑兵倒是没有直接攻城,而是顺着城墙,追杀那些逃亡的伤兵。
“城门关闭了没有?”渊太祚大声问道。
“启禀大帅,已经关上。”
“那就好!”渊太祚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边刚关闭好城门,只听到远处蹄声大作,一排小黑点向西北尽头杀来。
随着黑点越来越近,队列也变得越来越宽,足有数千人之众,声势虽然十分浩大,但是速度却渐渐放慢,距城池约有三里之遥就停了下来,并没有发动攻击。
城上将士本为渊太祚的残忍而有些抱怨,可此刻,更多是庆幸,若非渊太祚应对得当,只怕这两支军队已经合力杀入城里了。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城外的两支敌军也慢慢的停了下来,之前与檀尹作战的军队之中,几骑策马而出,向另外那支大军行去。但那几人被一名策马冲出的大将打到了地上。
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是城上的将士也知道后来之军,是敌军主帅之军,之所以鞭打己方主将,显然是责怪他们没有夺下城门,导致计划失败。
不久,那几个被打倒在地的人,又爬上马背,其中一人返回军队,然后带领自己的士兵徐徐向南城而去。
“大帅,现在怎么办?”问话的人,正是败了一场的檀尹,他出城之时是六千人,回城之时,只剩下不到千人了。
他是因为身为主将,而在后面指挥,若是傻乎乎的冲锋陷阵,只怕早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渊太祚看了檀尹一眼,说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严防死守了。”
檀尹讷讷的说道:“城外那些敌军呢?怎么办?”
这一回,他败得太惨,对渊太祚的态度,也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敌军是轻装上阵,并没有辎重军。依我看来,他们顶多就携带几领皮袄,几天口粮。”渊太祚注视着城外那两支敌军,冷冷的说道:“如果夏天自是无妨,可这个时节凝水即可成冰,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若是坚持不退,明天至少有一成人被冻死。”
“这样的伤亡比例,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了的。他们喜欢呆着,就让他们呆着好了。”渊太祚冷哼一声,向檀允说道:“西城门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枉死的几千名将士。”
死掉的,皆是檀允的兵。
渊太祚相信檀尹就算对自己有怨言,但也不至于令他死去的将士失望,而随意丢在城外的尸体更是时刻鞭策着檀尹,所以他觉得檀尹在此刻,比任何人都合适当西城守将。
檀尹听了最后这句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可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戳中了他的痛处,于是便黑着脸拱手道:“请大帅放心。”
“嗯!”渊太祚是一军之首,当坐镇中枢,若是长期呆在这里,那就是不务正业。他点了点头,便率领一干亲兵下城,向官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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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假装生气的杨集目视刘权率军离开,又看了旌旗招展的北夫余城一眼,调转马头向后退去,率亲卫来到临时中军大帐之中。
这一战,杨集打算全部用异族军来打,所以刘权率领的隋军士兵虚晃一枪,又回了大安县军营,他本人则是接管了突地罗的军队。而自己率领的这支军队则是奚人的前锋,主将是李大亮、宗罗睺,以下各级将领以凉二代为主。
至于奚族士兵的装束、发型和粟末靺鞨人差别不大;打出来的旗号,也是粟末靺鞨的,所以杨集也不担心高句丽看出什么。
即便看出了,也没有多少意义,毕竟大隋和高句丽都没有做好全面作战的准备,就算高句丽吃了个暗亏,只怕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杨集解下斗篷,扔给了张出尘,向李大亮问道:“奚人主力之军现在何处?”
“据斥候来报,奚人主力已经过了新开河,正在加速赶路,昨天午时前,应该可以赶到。”李大亮拱手作答。
杨集沉吟半晌,说道:“不出意料的话,渊太祚将会合兵一处,如果渊沧海的军队到来,将会加重我军的压力。”
说到这里,杨集取出一支令箭,交给了朱粲:“老朱,让奚仲兵分两路,一路两万人,此军主要是对付渊沧海;另一路负责拦截溃军,尽最大力量歼灭敌军士兵、拖延溃军南下的时间。”
从北夫余城到高句丽的地盘,足有四五百里,而眼下这个天气,无疑是溃军最好的敌人,丢盔弃甲的溃军一旦失去了物资,将会大量死在雪原之中,真正逃到高句丽的,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喏!”朱粲接过令箭,出大帐去安排人了。
“李大亮、宗罗睺!”杨集又吩咐道:“你们将四千人马,分做四队,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城池绕一圈,别让城里的高句丽军安生。”
北夫余城城池巨大,而他们的兵力不足,根本不能包围城池,若是分守四门,容易让高句丽逐个击破,之前“鞭”打刘权、突地罗,就是营造出来的一个假象,让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