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瘆人。
一些比较幸运的士兵,贴着辽水边行走,当马腿被翻滚而来的滚木礌石撞断后,马背上的士兵连人带马的滚进了涛涛南流的辽水之中;不过这一段的辽水过了弱洛水、南苏河汇合处,水量大、水势湍急,一旦不会水的契丹将士被马匹压住、被马镫套住脚的他们,也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眼前的惨景、凄厉的惨叫声,让大何咄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而已经出了隘口、正准备南下的契丹士兵更是乱作一团,惊惶失措叫着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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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切的一切,令大何咄罗脸色一片惨白,他一路小心小心再小心,当他们度过了最为险峻的隘口之后,一颗始终悬着的心,终是落回实处;余者将士,想来也是如是心思,不然也不会懈怠下去。
不料,隋军没有在最危险、最险峻的地方埋伏,反而出人意料的这种比较平坦、比较宽阔的地带设伏,这谁能想到?
大何咄罗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随即死盯着后方两侧的山体,忽然看到两边山壁人影晃动、光影闪动,顿时将手中长刀一指,怒吼道:“给我射死他们!”
当即便有神射手策马而出,弯弓搭箭,几支箭失如流星赶月般飞射出而去,然两者距离过远,向斜上方奔去的箭失未到目的的地,便化作强弩之末、无力的从空中坠落而下。
“嘎吱~嘎吱……”便在此时,一阵阵令人牙酸机声响,一块块重达百斤、磨盘般的石块从山上凌而飞起,发出一阵阵破空的怪叫,狠狠地砸到了乱兵群中,巨石落到地上,溅起了一朵朵血花。
一般来说,投石机主要作用是砸塌城墙、砸死攻城的密集敌军军阵,但由于地面承受不住从天而降的石块的威力,一旦落空之后,多数停在当地、陷入地下,所以投石机抛射出来的石块杀敌的效果并不大,但石块杀伤力造成的惨烈场景,却能让敌方士兵心惊胆战、心惊肉跳、士气大跌。
当第一轮巨石雨倾泄而下,搅乱了契丹军的局势之后,山上的隋军士兵便把石块抱成了火球,火球是用浸油的干燥藤条、竹篾编成笼状,里面填充了硫磺、干草、麦杆、稻草等等易燃之物。
一个个直径有三、四尺的火球被点燃,随即冲天而起,火球本来只是冒烟,但是在风势、重力的作用下,迅速起了数尺长的明火,经过抛射那点时间的酝酿,整个都烧了起来。当火球砸到地上,被烧脆、烧焦的外面的笼立即碎开,使里面的易燃之物四散开来,成了无数个火种。
大何咄罗一抬头,只见一颗颗耀眼的大火球从头顶飞过,其中一个大火球向他所在的位置砸来,吓得他拨马便逃,只听轰地一声巨响,火球砸到了地上,顿时竹笼摔碎,里面点燃的沾满油料的布条和柴草四下飞溅,很多士兵沾上火苗,大叫着动手拍掉。大何咄罗的战马也被一根松松垮垮的草绳搭在也脖子上,火苗迅速点燃了马鬃,战马痛得惨嘶不休,险些将大何咄罗颠下马来。
此时,之前看似是杂毛遍布的地下也被烧了起来,一股股刺鼻的油味、硫磺味弥漫了开来,尽管地上的火势不大、最高处也顶多有尺许高,对战士们并不会造成伤害,但燃起来的火,却烧着了战马的马腿、马尾、马毛。
而这,也是最要命的地方。
战马虽然都经过特别的训练,比普通的马儿更适应各种环境下的战争,但畜生毕竟是畜生,当一匹匹战马身上着了火,它们惊骇的鸣叫着,疼痛令它们疯狂,它们扑灭不了身下、肚子下的火,唯一的念头就是拼命的跑、拼命的撞。
不管人畜,但凡被撞上,轻则重伤,重则死亡。
随着一个个巨大的火球从山上乱砸下来,场面更乱了。
“休休休、休休休……”就在这时,只见“双臂”上发出一阵阵争取的声音,一阵阵箭雨腾空而起,划着一道弧线,狠狠地落到密集而混乱的骑阵之中。
“噗噗噗~”冰冷的箭失撕裂皮甲,深深的没入契丹军士兵的肌肉之中,中箭的士兵纷纷落马,被乱冲乱撞的战马践踏成泥。
刹那之间,“双臂”中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云霄;人类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弓箭弩箭离弦声、号角声、隋军伏兵的呐喊声……在战场上汇聚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死亡的危机终于使如同没头苍蝇一般的契丹军士兵清醒了许多,恐惧伏下身子、紧抱乱蹦乱跳的战马的马颈,努力控制着战马向前冲。
“快传令,让将士们往前冲!”就算是再愚蠢的人,此刻也知道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执不可为了,大何咄罗在后路被断的情况下,果断的聪明的下达前冲的命令;只要他们走出了“张开的双臂”,那么他们还能停下来整顿。
黑压压的契丹骑兵,随着大何咄罗这边令旗挥动、号角奏响,将盲目冲撞改成了前冲的混乱的阵式。
见状,大何咄罗并无半点欣喜之感,心中反而充满了忧虑、惊悚。
从山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