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见他从一名士兵身体上抽出长矛,迅速架开了隋军队正刺向自己的矛尖,然后顺势一送,将这名队正身份刺穿,他一声大吼,将队正的尸体从马背上挑起,尸体临空飞起,再打矛杆一击,将尸体重重的砸了出去,尸体飞向隋军丛中,竟然将五六人一起砸下马来。
尉迟恭心中大怒,他猛地拉满弓箭,弓弦猛的一松,一支利箭闪电般射向那名突厥大将。
这名大将正是贺娄猛,他是鲜卑人的后代,和己故的巨鹿郡公贺娄子干出自同一个部族,后来贺娄子干的先祖随着北魏王朝南迁,世代居住在甘州;而贺娄猛的先祖则是留在了北方,自北魏分裂以后,其祖辈先后为柔然、突厥效力。
贺娄猛天生神力、武艺高强,正将一名隋军士兵刺死,忽然一支强劲的箭矢带着破空声呼啸而来,贺娄猛没有时间思考应对,凭着本能将身体一侧,然而他反应得快,由五石弓发射出来的箭矢更快,“噗”一声射穿了他的胸膛,箭矢穿透了他的身子之后,余力未衰,将他身后的一名突厥兵射下马来。
贺娄猛这才发出一声闷哼,手中长矛无力的坠落在地,围战在他身边隋军士兵抓住这个机会,十几根长矛一起刺入了他的身体。
尉迟恭见到贺娄猛死后,突厥士兵出现了混乱,便知此人是敌军主将,于是收起了弓箭,再次杀入敌军丛中。他见贺娄猛方才砸人的办法不错,效果远比一一刺死的好,于是一槊将一名突厥骑兵刺了个透心凉,然后挑飞空中,再用槊杆狠狠一击,如法炮制的以尸体砸向人群,这具飞出去的尸体,一连砸倒十余人。
“哈哈!将士们随我杀贼。”尉迟恭长笑一声,不断刺死敌军、不断将尸体砸向人群,将挡在自己面前的突厥士兵砸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隋军将士跟在他的身后,轻松的用长矛将倒在地方的突厥骑兵一一刺死。
将军和士兵如此配合,再加上突厥士兵此时群龙无首、人心惶惶,使得隋军推进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随着前方进度的猛增,入城隋军士兵越来越多,每当尉迟恭率领前军推向前方,使左右两边露出岔道之时,后面的将士便在主将的带领下,杀向了各条大街小巷。
城北突厥兵终于抵挡不住,纷纷丢掉武器,跑到街道两旁蹲下,苦苦哀求隋军士兵饶命。
杀入城中的朱粲带着数百名玄武卫冲上城头,喝令‘宗部’士兵向两边避开,指挥将士们将携带的火油浇上了木制城楼,一把大火就将它点燃了起来,顿时烈焰滚滚、火光冲天。
“骑兵,出击!”等候多时的杨集见到城楼烧了起来,心知前方已经杀到城池中间了,他立刻下达了进城命令。
“呜呜呜呜……”随着进攻的号角声响起,一万五千骑兵如同决堤洪流,声势浩大的杀进范夫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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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阿史那思摩正急匆匆的从南城赶向城主府,他被宗罗睺忽悠去了南城,不过他这个主意,是知根知底的李大亮说的,,而事实上南城也确实有隋军。所以阿史那思摩赶到南城之时,黑漆漆的城外确实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阿史那思摩安排士兵轮流休息,便下了城关,返回城主府,就在他走了一段路,北城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紧接着便是火光冲天,这又令阿史那思摩大吃一惊,他担心隋军是‘声北击南’,于是派人通知阿史那俟利弗设加强防御,自己又折回了南城。
可是这边雷声大、雨点小,而北城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再过了多久,城外的隋军士兵掩旗息鼓,再也没有动静。就在他忐忑不安,耐心等待消息之时,南城的城楼也烧着了,涛天烈焰十里可见。
阿史那思摩这才意识到,隋军是“声南击北”,惊怒之下,将城防交给了杂兵,自己率领五千名坐镇南城的精兵向北冲去。但是他刚刚到半路,阿史那俟利弗设和史蜀胡悉带着数百名骑兵迎面奔来。
“阿兄,北城战况如何?”阿史那思摩大声问道。
阿史那俟利弗设见到这里还有大队人马,绷紧的心弦稍微松了松,他定下心神,指了指旁边执失豪,说道:“执失将军刚才打探到了消息,说是宗罗睺打开城门,引隋军入城了。”
说到这里,阿史那俟利弗设心中对宗罗睺恨之入骨,他早知道宗罗睺是隋朝人,投降隋军才是他们最好的出路,可是那混蛋竟然用自残的方式,骗取了自己信任;而自己也是瞎了狗眼,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
阿史那思摩闻言,顿时如遭重击一般,险些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过了半晌,他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今晚也上了当他的狗当,被骗来了南城。这个该死的混蛋,我非杀了他不可。”
“思摩王子,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旁边的执失豪沉声说道:“我军军心早已瓦解,所以在隋军入城之时,只有你部署在北城的五千士兵顽强抵抗,余者尽皆弃械投降。如今北城、东城、西城皆已沦陷,隋军很快就杀到这里了。”
阿史那思摩咬着嘴唇想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