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军营已经寂静无声,除了三火士兵在军营内交叉着巡逻以外,余者尽皆入睡。
杨集等人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带着众人向军队逼近,他摘下风雷弓向后面挥手示意,三十名神箭手纷纷摘下弓箭,在风雷弓嗡的发射长箭之时,三十支箭也呼啸着向巡逻士兵射去。
“啊!”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就在军营内响起,就在惨叫声响的刹那间,严阵以待的薛举、尉迟恭各带一队骑兵从山丘上冲向了军营,杨集等人带着神箭手紧跟而上。
三支骑兵如离弦之箭,瞬息之间便杀入了大营之中。
百余骑在军营内横冲直撞,杀得营内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大营很快便如炸营一般,从睡梦中惊醒的士兵纷纷从营帐内仓惶逃出,他们不知来犯之敌有多少人,感觉到处都是幢幢黑影,俨如四周皆敌一般。一群群士兵吓得心惊肉跳,如无头苍蝇的到处乱跑。由于军营东西被长矛阻隔,而敌军又是从南方杀来,很多士兵纷纷逃向涞水,向拼命的往对岸游去。
此时军营内东南角已燃起熊熊大火,营帐密集、河风夜风又大,火势很快就连成了一片火海,百余锐士在军营尚未着火之处左冲右突,杀得守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薛粹的大帐在西北角,他在睡梦中被惨叫声、喊杀声惊醒,连忙执刀冲出大营,他本以为是代州军夜袭大营,可是当他看清来犯之敌只有百余名骑兵的时候,不由得勃然大怒,下令道:“都给我稳住阵脚,围死他们!”
杨集等人本来就是冲着大旗所在的这边而来,冲在前头的尉迟恭见薛粹出来指挥,便纵马如飞向这边杀来,将聚集过来的士兵杀得一哄而散,毫不停留的直取薛粹,槊尖闪烁着森然的光泽,快如闪电的向薛粹疾刺,不等薛粹有所反应,槊刃已没入他的胸膛。
“尔等主将已死,降者不杀。”尉迟恭大吼一声,双手一使力,将薛粹尸体甩飞了丈多远。
主将被杀,无人指挥的杨谅军士兵更是心惊胆寒的亡命逃窜。
这一战先后用时不到半个时辰,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军营士兵内被杀死、烧死的不到三百人,杨集等人抓到的俘虏反而有四百多人,而他们却无一人伤亡,甚至连重伤员都没有。
但就是这么值得击掌欢庆的战果,杨集却高兴不起来,只因这是他深恶痛绝、却不得不打的内战,不管输赢,死伤的都是自己人,而不是突厥人、吐谷浑人。
就在这时,涞水对岸蹄声隆隆、火光冲天,一支黑压压的大军队出现在了夜幕之中,将逃到对岸的士兵团团包围,使杨谅军一个人都逃不出去。
一名大将从军中策马冲到岸边,向南岸厉声道:“我乃代州总管李景,对岸兵将是何来路?”
“同路!”杨集知道李景是个为大隋生、为大隋死的忠骨,他为了取信李景,让一名侍卫带着自己的印玺泅水到对岸。
李景确定了杨集的身份,便和那名侍卫又游了回来。浑身湿漉漉的行礼道:“卑职李景参见卫王。”
“李总管免礼!”杨集借着火光打量了这位代州总管一眼,不由得为之惊叹,这位到处征战的将军竟然是一个帅得夸张的老帅哥,而且他身材魁梧却又不粗壮,而是非常的健美,简直就跟个练健美的一样,此时他脱下了铠甲,一身湿透了的内衬,将他身上的肌肉绷得线条分明、健壮有力。
李景见杨集人数不多,忍不住问道:“大王怎么来这龙潭虎穴了?”
“一言难尽啊!”杨集苦笑一起,便将自己的任务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事情闹了这一步,恐怕各方的关键人物都知道自己要去幽州逮捕窦抗、夺军权了,若是再以为是秘密,自己才是个大SB了。
况且自己有事情需要李景配合,若是遮遮掩掩的,人家又岂能心甘情愿的配合?
“照大王这么说来,汉王是必反无疑了?”李景肃然道。
“十成是反了。”杨集点了点头,向李景提醒道:“如果汉王兄造反,代州定然是首当其冲,还请李总管早做准备。”
“而且还是侵掠如火、动如雷霆。”李景苦笑着补充了一句,接着又说道:“只是代州上下只有五千名将士,只怕招架不了汉王的雷霆之势啊。”
“你有两路援军!”杨集说道:“首先是我将要带过来的幽州军,但是你必须给我守住飞狐陉,否则我有雄兵百万,也来不了代州;其次是朔州总管杨义臣,他是防御突厥的边州,兵力可不少,你可事先与他联络,让他陈兵楼烦关一带。”
“大王这里还好说,可是杨总管愿意听我的吗?”李景有些为难的说道。他和杨义臣私交极好,可是两人都是公私分明的人,若是没有杨谅造反的确凿证据,杨义臣未必愿意从北方移师。
杨集沉吟半晌,说道:“我给他写封信,陈明关系,你让人送去善阳县即可。”
李景大喜过望:“多谢大王。”
“都是为国效力嘛!李总管不必客气。”杨集话锋一转,向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