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高出几个层次的政治洞察力,心知这场暗流涌动一旦明朗化,将直接或间接的决定朝堂今后的权力归属、若干个政治派系的走向和未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以预见的是,从凉州开始的博弈注定难以轻松收场,加上涉及政治势力集团太多、太高,作为主要角逐方的皇族,在不进则退的形势下,只能迎难而上。
这一场输不起的局,作为攻守同盟的萧家也明白这点,在家主萧琮的主持下,萧家立场坚定的站在了皇族这一方,并且试图拉拢一切可用的势力,来帮助皇族打这场攻坚战!
荣损与共,太子和郎君的崛起,已经给萧家复苏带来了极为有效的助益,加上未来政治方向大致相同,所以萧家虽然不可能成为这场博弈的主力,但也不会、不能、不敢置身度外。
而郎君锋芒毕露,在凉州执行的政策一项比一项激进。尤其是在土地兼并,被他弄死弄倒的贪官污吏都有雄厚的背景;而在河湟地区土地分配上,又得罪了对此垂涎三尺的关陇贵族,结下了无法解开的恩怨。
更令萧颖担心的是圣人杨坚自独孤皇后病逝以后,垂暮的他冒着严寒暴雨亲自奔波了数百里把独孤皇后送到泰陵陵园以后,大病不断,唯一支撑这位峥嵘了大半生的老人的信念,也就是看着太子能稳住阵脚,将大隋王朝的统治延续下去。但是圣人能以他巨大的威望压制住各派势力的不满,压制住所有矛盾,要是他不在了,被压制的各种矛盾肯定会迸发出来,而太子能够压制得住吗?
如果这场暗流涌动的博弈太子妥协而告终,第一个倒下的恐怕便是急先锋一般的郎君。
她说的“干脆休息几年就是了”,真心希望她心爱的男人避开风起云涌、杀人不见血的新旧交替,在各方势力博弈之时当个局外人,以后不管是太子稳定了江山,或是发生了其他变故,有大破步迦可汗、分裂突厥汗国之功的她郎君,便是得不到重用,也可一世无忧。
杨集从来没有怀疑媳妇的政治嗅觉,稍一思考,即已闻弦歌而知雅意,只是未免她担心什么,便轻松的笑道:“我要是休息几年,你养我啊?”
“我说正事呢!”萧颖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然然鼓起桃腮,不乐意地剜着他。
杨集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子被立为太子之后,大风大浪又不是没见识过,很多事情都心理有数。而且你别忘了,朝廷之中还有一位镇宅神兽,有他在,那些个跳梁小丑哪怕有再多军队、再多权力,也不敢搞出什么大动作。”
“越国公?”萧颖眼睛一亮,她自然清楚杨素在朝堂之中分量。
“不止越国公!”杨集呵呵一笑,说道:“还有凉州长史高颎,好像也变节了。”
萧颖忧心转淡,又不放心的叮嘱道:“阿娘让我看着郎君,让我不时提醒郎君,千万别像和贺若弼较劲那样与其他人较劲,可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运气,被你赢到最后的。”
“对你男人这么没有信心啊?”杨集对自己的女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以萧颖机智不难看出自己的责任,说道:“总之呢,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打没有把握的战,况且是太子在前方打仗,而我不过是在凉州对关中施加压力、并恶心那些反对派罢了,就算弄不死他们,总能给他们找些晦气受。”
萧颖白了他一眼,好气又好笑的娇嗔道:“就你心高气傲,以前是和京城中的纨绔打,现在眼界高了、心也大了,瞧不上京城那些纨绔,竟然改成和纨绔子弟的长辈斗。你呀,无法无天起来,也不知除了阿娘以外,还有谁能算得住你。”
“不是还有你吗?”杨集笑着说道:“当初阿娘满京城找儿媳,最终拼了命的把你拐过来,不就是指望你管住我的吗?”
萧颖抿了一口葡萄酒,说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见你顺过我一回。”
“这就是你见解浅了。”杨集敦敦教诲道:“对于男人而言,自古以来就是先成家后立业,成家以后就有了沉甸甸的责任,跳脱的心也会彻底定下来。”
“胡诌!就会欺负人。”瞧见这家伙不怀好意的笑意,萧颖双颊飞上一团动人心魄的晕酡,芳心一片惶惶无措,又羞又臊地别开了螓首。
她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摊上这样登徒子一般的爱郎,又有什么办法?
但是话又说回来,爱郎欺负她的样子,让她十分沉迷,忍不住想一直这么被他欺负下去!
便在这时,杨集又说道:“那我以后不欺负你了,像你七兄那样,当个正人君子好了。”
萧颖愣了一下,要是爱郎不欺负自己,与形同陌路有何区别,那怎么能行?下意识的说道:“偶尔欺负一下还是可以的……”
刚刚说完。
萧颖立马反应过来,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否则越描越黑。心里想着被爱郎欺负时的感觉,她脸颊潮红起来,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杨集明白她的窘迫之处,便笑着叉开话题:“晚上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