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
阿史那达便苦笑道:“我们白天遇到的都是一些恶心小股斥候,看这架势,是准备把我们拖累,使我们明天没有精神上路。”
按照突厥斥候探听到的消息,隋军主力已经尘烟滚滚的往西方撤退了,说不定他们已经退到时罗漫山余脉的南北大隘口了。
蒙摄参加过开皇十九年的隋、突大战,亲眼目睹了隋军雄风,他感觉隋军不可能只玩疲兵之计这样简单,沉吟半晌,向阿史那达便说道:“中原人就喜欢玩这种真真假假的阴谋,我认为还是要加强防备为好,这一次或许是假的,下次说不定就是真的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史那达便答应一声,告辞离开。
蒙摄看漆黑的夜色一眼,他经过短暂亢奋,疲惫之感似乎比之前强烈了许多,不管隋军有什么阴谋,明天就能见真章了,区区一些斥候,怎能撼动几万大军的军营?
“呜呜呜呜…”
将士们刚刚坐好准备烤肉吃,一阵阵号角声再次将他们惊而站起,一块块肉又掉入了火堆之中,然后又乱哄哄的跑去集结。
再次跑出来的蒙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杀机,任谁被这么连续骚扰,心情都不会好,他大步走向集结的空地,然而没有等他走到集结之地,那号角声又一次戛然而止。
“下次,专门派两支千人队出去,杀光这帮混蛋。”蒙摄怒气冲天的说道。
“喏!”仆骨武将答应一声。
这一次,士兵也学精了,没有人再烤肉,而是就着清水啃起了干粮,早早入睡。
可是过不了多久,那令人恶心的号角声从北方跑去了南方,使那两千仆骨兵的猎杀计划尽数落空。
而突厥兵有白天那如山尸体为教训,担心之下,都纷纷爬了起来,然而号角声再次终止。
一惊一乍的过了大半夜,精疲力竭的突厥更加疲劳不堪,到最后,哪怕是号角连连、杀声震天,也起不来了。
如此持续到天色露出抹淡淡亮光,隋军终于没有跑来闹事了,而包括蒙摄、阿史那达便在内的突厥兵,都以为天都快亮了,数量不多的隋军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在天亮之前攻打大营。于是一个二个都放心睡觉,这一睡便没人再想爬起来。
然而,危机往往发生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时刻。
……
蒙蒙亮的天光,将丘陵和树林抹上一层惨白之色,到处都看得模模糊糊,甚至军营中的一顶顶帐篷都看得清楚。
在距离军营数百步外的东方,阴世师带着十几名校尉、旅帅站在一个风化得十分严重的光秃秃的山丘上,正注视着帐篷
阴世师的主力并没有走,突厥斥候看到的是,是三百多名伤兵把掳获战马拴在了一起,赶着往西跑,这万多匹马造成的声势自然不小,他们想要凑近观看,又被后面的斥候狙杀、拦截,是以主观判断隋军已经西撤。
实际上,隋军主力就在他们看不到的眼皮底气,而大半夜的骚扰,确实是在执行疲兵之计,同时也是让突厥人坚信隋军不多。
人心往往就是这样,你主动暴露出来了,敌人很多时候反而不再疑神疑鬼,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并信以为真。
呈现在眼前的军营比较拥挤,这是先来的一万名士兵占据了地势宽广的草地,被烧了以后,变得十分狼藉,新来的突厥大军并没有在原地驻扎,而把军营地址选在比较狭窄的西边。
由于地势狭窄、人数众多,帐篷几乎是一顶挨着一顶,密密麻麻呈东西条状分布,在西边和南北两边都插满密集长矛,以防隋军偷营,但东边都没有长矛,一方面是他们没有那么多长矛,另一方面也是突厥军没有意识到隋军会从东方来袭。
“敌军实在太多了,我们根本杀不完,如果他们在后面严阵以待,我们将会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天光一旦大亮,那我们就完了。所以我们的目的不是杀多少敌人,而是放火烧营,把整个大营搅乱了,突厥兵又累又困,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旦他们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四周火光冲天、人影幢幢,耳里又听到杀声四起,定会挥刀就砍。只要他们惊恐万状,组织不了阵形,那我们就安全了。”
阴世师指着军营说道:“我们从东方直接杀向西方,大家务必保持整体之势,千万不可掉队,更不能恋战。”
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天色很快就陷入最黑暗的时刻,那也是我们进攻的信号。大家都去准备吧。”
“喏。”众人轻声应了一声,跟着阴世师奔下山丘,一名亲兵得得命令,点着一支火把晃了三下。
潜伏在这里的士兵见到火光,都牵着自己的战马走出山林,诸位将领的亲兵纷纷把战马交给主将,并把他们带往自己的部队面前。
军营依旧寂静无声,折腾了大半夜的突厥士兵都已陷入梦乡,只有三个百人队在军营附近巡逻,一队是沿着正东来回巡逻,另外两队沿着营门交错着巡逻。
过了一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