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置身于佛火金焰之下,不露丝毫气息,立足之地乃是一道石梁,横在山腹之中,石梁之上正有数人巡守。
那些人物皆是身穿道袍,胸前、袖口皆绣有一株金莲,正是圣母教金莲圣母的标志。
戚泽心道:“果然是圣母教在捣鬼!”那些圣母教修士功力低微,全无察觉。
戚泽也乐得不动,专心致志的观瞧石梁之下的景象。那石梁长有数丈,宽有一丈,阻拦不得他视线,轻而易举瞧见山腹地上已然搭建了一座法坛。
那法坛高有三丈,分为九层,每一层漆以金漆,最下一层九丈之宽,随后层层递减,最上一层仅有一丈大小,每一层皆成四方之形,四角遍插法旗。
戚泽一眼便瞧见法坛最上层上正供有一尊高有一丈的神像,神像对面亦有一人闭目盘坐,似在修炼。那神像正是圣母教为太子立下的神位神明,神像眉心之中正有一团玄光凝聚。
玄光沉沉落落,放出一道光华,射在那人眉心之上。戚泽一皱眉,那盘坐之人正是太子,其人冥冥漠漠,似已物我两忘,晋入修炼之妙境。
宫处之传音道:“师叔,太子与圣母教勾结,取用万民愿力,只怕是要提升其道行境界,对抗虞帝!”
戚泽回道:“不错!我观圣母教所为也是这个路数,万民愿力玄妙无比,看来圣母教有秘法能将太子从一个凡人一跃提升为大修士,不过万民愿力终究是外力,比不得自身一步一步修持得来的法力,还是有其局限!”
宫处之道:“就算有其弊端,一夜之间便能拥有神通法力,还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师叔如何打算?
戚泽道:“太子似乎炼法不久,不足为虑,但要探明此地虚实,佟仙梧定然在此,不知圣母教还派了甚么高手在此埋伏!”一个佟仙梧有焦魁对付即可,就怕圣母教另有高手窥伺,那便十分棘手。
宫处之亦做此想,二人各运神通,四面打探。戚泽开启五识,所见所闻要比宫处之多得多,法坛四周亦有数十位圣母教高手团团警戒,只听二人低低私语。
一人道:“想不到堂堂虞朝太子也与咱们联手,这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另一人道:“那也未必!你不想想这天下若是那么好得,本就是太子的囊中之物,岂会笨到与咱们合作?莫要忘了,本教可是有‘邪教’的名声呢!”
第一人道:“那又为何?”另一人道:“还能为何?只有本教有法子令他一夜之间成为大高手嘛!只是这等法子,要消耗万民愿力,耗损极大,也只有太子这等人物,能令教中高层心甘情愿如此了!”
第一人哼了一声,道:“那厮倒是坐享其成,要我等在此护法!”另一人忙道:“嘘!噤声!佟仙梧还在,莫要被他听了去!小心你我人头不保!”
第一人又是哼了一声,果然不敢再说。
戚泽听罢,忖道:“怪不得圣母教要为太子造立神像,是先要信众敬奉,收取万民愿力,再来提升太子境界!佟仙梧果然隐藏在此,想是要暗算前来阻拦太子修炼之人!且瞧瞧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目露神光,注定太子,见那万民愿力所化光华射入其眉心之后,就在脑宫之内盘旋,围绕其魂魄飘飞不定。太子不事修炼,根本不能将魂魄炼为元神,但得了万民愿力神光加持,隐隐已有凝聚之意。
戚泽是靠了古灯檠方能感应万民愿力之妙,对太子究竟修炼甚么功法或是法器,根本一无所知,他要谋定后动,索性按兵待发,只静静观瞧太子,提防暗中的佟仙梧。
戚泽能感受到圣母教以神像为引,正将此界各处祭拜神像所得愿力汇聚而来,再加持于太子之身,那万民愿力专属于太子,由他炼化,自是事半功倍。
过得半日,愿力神光已然自太子眉心向下,将其全身裹住,遥望就似一道光茧之中盘坐了一人。
戚泽精神一振,传声道:“太子的修炼的当是一门神通!此时已入佳境,你们听我号令,一齐杀上法坛,焦兄对付佟仙梧,我与宫师侄捣毁神像,先坏了太子的好事!”
宫处之与焦魁齐声答应。
又过去大半时辰,忽听得一阵喃喃诵念秘咒之声在山腹之中低低传荡,却是太子睁开了双目,目中神光湛湛,正自诵读佟仙梧所传咒文。
那咒文乃是圣母教秘传,唯有元婴之上的司祭方能修习,乃是以真灵召感金莲圣母意念投注加持,借用金莲圣母无上威能之法门。只要能引得金莲圣母意念投注,莫说区区第二元神,就算起死回生亦非难事!
神像之上汇聚的愿力愈来愈多,到得某个临界点时,忽然衰落下去,却是盛极而衰,圣母教为太子造立神像时间毕竟有限,聚敛的愿力自是不多,但已足够他祭炼第二元神之用。
神像之上神光湛然,尽数转嫁于太子之身,在圣母教秘咒作用之下,化为道道法力,穿梭于太子体内,最终汇入脑宫之中。
太子口诵秘咒,声音越来越大,在愿力法力加持之下,魂魄渐趋凝练,恍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