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念头收摄不住,魔头便会趁虚而入。衍行纵是金丹级数,骤遇魔染,一时也未察觉,心境流转之下,想起那三个魔头,越发气急败坏。
这般下去,魔意侵袭越深,越难自拔。耳边忽有一声惊雷滚过,有人喝道:“有魔头侵袭,还不给我打起精神!”衍行一惊,几乎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运起纯阳剑派秘传心法,驱除心头魔意,澄定心神。
九层天上,苟舒舒笑道:“到底是詹道友的亲徒孙,倒是看顾的很!”詹极收回法力,方才便是他隔空断喝,将衍行自魔境中吼出,闻言笑道:“区区魔头,也敢在本门地盘上作祟!”
司徒幻笑道:“道友就放心让你那徒孙一人追杀上官湛三个?”
詹极道:“本门弟子之中亦有秀出之人,衍行乃是金丹真人,就算你那三个后辈联手,又有何惧?”
苟舒舒笑道:“衍行得脱魔染之厄,只怕还有别人要遭殃呢!”一头不死蚕魔任谁出手,皆可将之结果,小事一桩耳。但纯阳剑派一方动念在前,借刀杀人,此计不成,已然悔之晚矣。魔道一方也打算利用那魔头将水搅浑,因此明里暗里阻拦詹极下手,双方倒是借由不死蚕魔斗起法来。
衍行被詹极一语喝破魔境,立刻斩杀杂念,心湖不起一丝涟漪,他一身金丹道行并非幸至,而是实打实的一步一步修行积累而来,根基打的极厚。
其实他虽拜了詹白秋为师,也曾得了詹极亲自传授,备受詹极青眼,乃是纯阳剑派年轻一代弟子之中最为优秀者,可惜已铸就金丹,不然此次与魔道高手争锋,定会让他上场,根本轮不到詹采萍。
衍行运起秘法,以飞剑之利返照入自家剑心之中,不但将杂念一扫而空,连带入侵的魔念也给斩杀殆尽。
不死蚕魔也有些郁闷,魔染修士的大业接连失手,要么对方有宝贝护身,要么有高手看顾,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正燥怒之间,又有数人飞了过来,其中几个气息羸弱,正是魔染的好对象!
不死蚕魔大喜,其身为域外天魔,这等惊喜喜悦之意可是许多年不曾有过了,忙化现为重重魔意,兜头迎去!
来者数人,正是詹采萍、穆承天、玉摩勒为首的少年男女,何四叔与晁雄两个在后压阵。衍行运功之间,只听詹采萍叫道:“衍行师兄!”这一惊非同小可,顾不得其他,忙张口叫道:“小心魔头魔染!”
何四叔与晁雄虽在最后,却最先有所反应,二人各逞手段,放出护身神通,动作法诀竟是出奇一致,显示出平天道天王深厚的修行底蕴。
二人施法已毕,对视一眼,不由有些尴尬。但随即各为其主,各自将穆承天与玉摩勒护住。至于詹采萍,兀自一脸懵懂,衍行见了,暗叹一声,起身飞来,大手一挥,金丹界域乍起,亦将之护住。
穆承天出身穆家堡,常年与域外天魔争斗,甚至其父都是死于天魔魔染之下,自是深谙天魔习性,不等何四叔来救,已将天雷九法施展了出来。身外满布层层天雷之气,雷云阴沉,似有雷霆酝酿,所谓密云不雨。
天雷九法乃是穆家家传绝技,对克制天魔更是别有一功,天魔之物也先天惧怕雷霆之气,因此不死蚕魔的魔意针对穆承天倒是少了许多。
玉摩勒便倒了大霉,他修为不济,修炼的秘法也不济,不死蚕魔正是饥不择食,挑软柿子捏,将大半魔意投注于他身上。
玉摩勒只觉身上冷一阵热一阵,仿佛饥寒交迫,心头**滋生,七情六欲此来彼去,尤其是詹采萍的一腔旖念更似决堤之水,怎么也收摄不住!
幸好此时晁雄已然赶来,大手一挥,一道道家真气落于其上,总算暂时将魔念隔开。何四叔亦已飞来,先护住穆承天,继而喝道:“有天魔潜伏左近,大家各运心法御魔,切不可妄动杂念,以免魔染!”
众人已知有天魔窥伺作法,当下个个无言,只催动秘传心法,斩杀内魔、抗拒外魔。过得良久,何四叔首先松了口气,道:“魔性已淡,那魔头已然离开了!”
玉摩勒望向晁雄,晁雄点了点头,道:“不错!那魔头已然离去!”两位元婴如此说,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衍行收回金丹界域,问道:“师妹,你们为何来此?”詹采萍道:“是穆、玉两位师兄想要见识戚师兄与魔门斗法,因有两位前辈随行,尚长老便放了我们来此。”
衍行道:“他们来瞧热闹,你又何必跟来?方才若非有两位元婴真人出手拒魔,后果不堪设想!”
詹采萍点头不语。穆承天忙道:“衍行师兄,此事是我挑动,詹师妹不过是好奇罢了。”
只听詹极之声忽然响起,悠然道:“你们要瞧热闹,可来第九层罡气之中!”
詹采萍大喜,叫道:“是老祖!”衍行沉吟道:“既是师祖传音,那便去第九层罡气瞧瞧罢!”
穆承天巴不得与詹采萍形影不离,忙道:“正合我意!”玉摩勒心有余悸,悄问晁雄:“晁兄!”
晁雄回道:“第九层天罡之中据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