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高文…… 声浪,依旧在菲利普-夏蒂埃球场汹涌着,却伴随着脚步的前进,渐渐消失,渐行渐远,那些喧闹那些嘈杂那些汹涌,就留在身后,高文毅然决然地继续迈步,一片空白的大脑似乎终于回神过来重新思考。 刚刚还没有察觉,站在楼梯口望着深邃的楼梯隧道,此时才再次察觉到体力的透支,发软的膝盖几乎无法支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倒吸一口凉气,他可能需要一点点勇气才能够迈步走向眼前的深渊。 幽深,黑暗,陡峭,看起来就好像通往地狱的阶梯一般。 冷静,慢慢来,如果不想明天头版头条是他狼狈打滚下楼现场表演憨豆先生的新闻,他就需要小心。 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下楼—— 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前,然后,拾级而上,与他汇合。 佩尔特。 「马丁……」 高文看着佩尔特伸出的双手,但话语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佩尔特就眼神坚决地迎向高文的视线。 「高文,有时候,让我帮忙一下,也是允许的。」 尽管高文没有开口,但佩尔特已经足够了解高文,一眼就已经看透高文的想法,甚至抢先一步开口。 高文看向佩尔特,笑容停顿了一下,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将装备包交给佩尔特,却依旧语气轻快地坚持着。 「下楼梯就让我自己来吧。我觉得,这是锻炼体能的好机会。」 佩尔特一下就想到了澳网决赛,那场比赛结束后,他就希望高文能够抓住机会锻炼体能,那是突破口,结果还和桑普拉斯产生了一些分歧争执。 但此时,看着高文满脸真诚,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佩尔特却有些不是滋味—— 那时候是赢球,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他们需要戒骄戒躁继续保持努力的心态,劝告背后未免有些得意的味道。 而现在是输球,满嘴苦涩与遗憾还没有来得及消化,错杂的滋味在舌尖翻滚,高文却没有垂头丧气、意志消沉,奋发的背后却有着挥之不去的落寞。 今天,佩尔特亲眼见证全场比赛,见证高文不屈不饶地战斗到最后一刻,见证高文燃烧殆尽最后一点能量,见证高文斗志昂扬地将悬念保留到了最后一秒,他知道高文付出了多少,也知道这场失败对高文来说意味着什么。 满嘴苦涩,却只是空落落得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 佩尔特看着高文,没有能够来得及开口,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然后高文就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前行。 姿势有些狼狈,扶着楼梯扶手,颤颤巍巍、摇摇摆摆地前行,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膝盖和大腿已经没有力量,重心晃动,稍稍不注意就可能跌坐下来;但高文始终挺直腰杆、昂首挺胸,倔强而骄傲地依靠自己的力量前进。 一步,再一步。 佩尔特只觉得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连忙狼狈不堪地转过头,掩饰自己的情绪汹涌,而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小心翼翼地,跟在高文身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高文,随时准备保护高文,但终究,佩尔特没有阻止高文。 因为佩尔特知道,这个年轻家伙的倔强与成熟,远远超出想象,他应该尊重高文的选择,也应该相信高文的选择。 从地面回到地下一层,迎面就可以看到正准备登场比赛的德约科维奇和穆雷,两个人都已经准备就绪,看到高文,穆雷在前、德约科维奇在后,两个人双双走了上来,分别和高文拥抱,表示了安慰—— 还有敬意。 高文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移动片刻,笑容轻轻上扬,「 抱歉,耗时有些长,你们应该已经等到不耐烦了吧。我建议,你们可以向赛事总监提交一下抗议,以后有我的比赛,最好就丢到其他球场进行。」.五 一句调侃,一语双关,瞬间就让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穆雷也跟着开了一个玩笑,「没事没事,我比你轻松,一边按摩一边睡觉,美美地睡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两个决赛见?」 陆潜满脸严肃地抿了抿嘴角,「罗兰-加洛斯可能有点困难,不如温布尔登?」 穆雷打了一个响指,「很好很好,这个可以有。」 站在旁边但笑不语的德约科维奇轻轻摇头,「挺好,你们可以继续做梦。」 哈哈哈! 一团哄笑,气氛格外热闹。 佩尔特就静静地站在旁边,他从来就不是擅长言辞的性格,以前带其他球员的时候,像费雷尔和达维登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