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抹黑的,很快就没了身影。 她四下一张望,看到柴房内有柴,并在角落里寻到了一些灯油。 她取了一根柴火,又往自己身上撕了一条布条,捆在柴的顶端,再泼上油,取出火折子往上点燃,火光亮起后就往里头走了下去。 等她来到暗道深处,身后的入口,无比邪门地合闭上了。 远处,有狗吠声传来。 而她已无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鼻子里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 没一会儿,她来到了一处暗门,那黑狗就站在那里乱吠,还用前脚扒了扒,这里头应该是通的。 她四下一张望,发现边上有一烛台上没有灰尘,其他杂物上却积得很厚,这表明,烛台有人动过。 她去来回拧了拧,动了,门跟着缓缓打开,走了一段路,又遇到了一道暗门,她再次开门进入。 唉,多亏她聪明,换个傻一点的,根本进不去。 如此往复几次,她再次开门时,里头亮若白昼,一股热烘烘的气流直接就冲了出来,味道很冲,难闻极了。 她走进去,四下一打量。 这地方,应该是在地下,面积很大,两三层楼高,四周点着油灯。 正中央,一边在煮一锅热油,火烧得很旺,滚滚的热油上头吊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女儿萧清欢,孩子还是被倒吊着的,翻滚着的热油的,冒着热气往上飘着,已把欢欢薰着满脸通红…… 另一头挂着一个老头,也被倒吊着,花白的头发往下垂着,遮了大半张脸。但沐云姜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那老头正是沐云姜多年未见的师父,底下是一个火堆,火烧得特别的旺——没错,师父当真被他们拿下了。 而在师父和欢欢之间,是一根脆弱的竹制秤杆,那杆子被弯得扭曲了,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嘎嘣断裂,上面的人,会一起掉下,就此命丧黄泉。 沐云姜细细辨了辨,感觉师父已经失了意识,肯定是受了重伤。 清欢已经看到了她,激动地唔唔大叫——可是她不出来啊,嘴巴被封着呢,发出的声音那是含含糊糊的。 而她这么一叫,脆弱的竹杆子在咯吱咯吱发出痛苦的尖叫。 沐云姜心神一凛,忙叫出声:“欢欢,稳住,稳住,乱动的,你会和师公一起掉下来的……” 而她可能一个都接不住,因为她一上前,就有暗箭飞了出来,把她的步子生生给拦下了,足见,这四周还设有暗箭阵法。 清欢不动了,可是情绪还是很激动,经历过前世的背叛,她心里其实是有阴影的,那个被她称为“爹爹”的罗郡,将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所以,她被萧祁御救下后,对其充满了依赖——在生死一线,是萧祁御护下了她和母亲。可现在,她又陷入了危机。她如何不绝望,如何不急? 沐云姜深吸一口气,四下环望着,沉声问道:“我来了,你是谁,现在可以出来说话了吗?都这么久了,一直在背后鬼鬼崇崇,有种你让我看到你是谁?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 四周一片静默,没有人应答。 “怎么,你不敢吭声?孬种,你就是一个孬种。对老人小孩子下手,你算什么东西?” 她紧跟着又激了一句。 这一次管用了,一个阴森诡异的声音在这屋子里回荡了起来: “沐云姜,因为你,我损失惨重,我暗中栽培了十几年的人,一个又一个因你而折损,今天,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回声鼓鼓作响,害她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沐云姜觉得,这个声音应该是特意变过声的。所以,莫不是熟人作案? “明明是你一再在暗中陷害我,怎么变成我害你损失惨重?你说这话,像话吗?出来,有事,你冲我来,祸不及孩子,还有我师父……这可是江湖规矩。” 不对,这个人肯定认得她的师父。 这代表,这个人和师父是同一辈子的,武功比师父还高。 如果武功不如,那就是师父的熟人,否则师父怎么会上当被擒?可是,和师父一辈熟悉的人,谁又能比师父武功高呢? 还有一件事好奇怪,萧祁御肯定比她先到,但是,他却没在这里,那他人呢? “这里头的原因,你不用知道,你只需知道,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不好意思,你的洞房肯定是没法动了。下辈子吧!” 那笑得肆意的嗓音,森森然让人背上不寒而栗。 沐云姜四下观望,有看到暗箭已冲她射过来,她本能地往后退,可她一退,吊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