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扶摇直上,朝着剑池湖掠去。
……
……
剑池宫外的玉碑牌坊前。
换了一身儒衫,撑着油纸伞,静立在细雨绵绵中的江陵王抬起头,眸光一凝,看着那剑池宫上空掠过的诸多剑器,以及剑器上端坐的修行者,面容上犹自浮现一抹郑重。
细雨落在伞面,似乎都蕴含着要将伞面给切割开的锋锐剑气。
二皇子与那天师府的老道李青川,跟在他的身边,三人同行,聆听着宛若巨鲸低吟般的三声钟响。
“有人敲响了剑钟吗?”
二皇子赵沛疑惑问道:“难不成是那位佩着青山的安乐入了剑池宫,敲响剑钟仅三声?”
然而,天师府的李真人与江陵王却是摇了摇头,面色俱是古怪。
“老道在天师府敲钟数十年,却也分辨出些许,这三声,非是以外力冲击钟面而迸发出的敲钟声响,更像是钟从内部震颤而自动发出的声浪。”
李真人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以及复杂的感叹。
二皇子眸间闪过一抹惊异,遂恢复为平静:“我记得剑池宫敲响剑钟寻剑缘,是按照钟声多寡来判。”
“能敲响剑钟却不足三下,为有缘。”
“敲响剑钟达九响,则为很有缘,剑池宫可为其铸剑一柄,三品秩。”
“剑钟震荡达十八响,为极有缘,剑池宫可为其铸二品剑一柄。”
“我那位老皇叔,当年在剑池湖前,佩着那柄破烂的竹剑,只手叩响剑钟达十八响只为求得青山开锋,惹得那位老剑圣都不由睁开了封尘百年的眼眸,投下目光。”
“此刻,仅有三响……却不管自钟内还是钟外,俱都算不得什么。”
二皇子轻声道。
江陵王看了一眼二皇子,儒雅到有几分妖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
“单凭你这自信一点,赵神炎与你之间,我便选择你。”
江陵王道,却听不得话语中是嘲讽还是赞叹。
二皇子赵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抬起手轻抚眉心的金砂。
“李真人,天师府虽为道门,但是亦有剑道传承,我若借紫气金莲之力来敲响剑钟……你觉得能破十八响吗?”
二皇子轻声问道。
剑池宫前的玉碑牌坊一片安静,仅剩细雨蒙蒙洒落青石发出了细微声响在弥漫。
那天师府的道人李青川闻言一愣,流露继续为难笑意:“紫气金莲乃天师府气运凝结奇物,敲得钟响,应该是不难,但破十八响……贫道还真难测。”
这番坦诚的话语,却是让二皇子眼眸流露出兴奋之色。
江陵王唇角亦是挂起一抹感兴趣的笑意。
三人迈步,破开了蒙蒙细雨,走向了其中。
……
……
剑池湖的各方异动,自是惹得苏幕遮从震撼反应中醒悟过来。
她扭头看向安乐,眸光精亮,遂他又看向了赵黄庭,眸光中柔情似水。
“相公,我信你了!”
赵黄庭闻言,捋须而笑,虽然他也震撼,但这个时候,自然得表现出一副澹定的模样。
“你得相信你相公我的眼睛。”
赵黄庭话语平澹,但语气却有些洋洋得意。
苏幕遮抿嘴一笑,望得那一道道踩着剑器,或是驾着剑光弛掠而来的身影,抬起手轻轻一招。
大多数剑修都未曾再靠近,只是端坐剑器,远远观望。
但也有例外。
例如那自老铸剑师身边奉命而来的中年人,落在了众人身边,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安乐的身上。
心头可以确认,便是此子惹得剑钟自响三声这等奇景。
“哟,这不是老万吗?”
“好久不见。”
赵黄庭见得来者,不由笑着打招呼。
中年人面色僵硬,冷酷的瞥了赵黄庭一眼,似乎在惊诧这个烦人至极的家伙怎么又来了。
“万截柳,你跟王老大师学铸剑这么多年,可是铸出了些名堂?有没有弄出把一品出名的剑器给老夫瞧一瞧。”
赵黄庭却早已见怪不怪,早知道这来者的脾性。
“此少年是谁?”
中年男子赤膊上身,看着安乐,眸光熠熠,问道。
“没看到他腰间青山吗?老夫赠了青山给他,是老夫的忘年交。”赵黄庭笑道。
万截柳没有理会赵黄庭,盯着安乐,仔仔细细的看,像是看一块完美的剑胚,眸中渐渐的有几分炽热。
“他还没有敲钟,老师很期待他能敲出几声响,便让我来一观。”
万截柳说道。
赵黄庭与苏幕遮俱是一愣,没有想到,安乐尚未敲钟,便惹来了那位在剑池宫中,身份地位仅次于老剑圣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