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具”的阿贝多仍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这样一来,就能抑制住这些令人作呕的生物的再生能力了。那么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他们消灭掉吧,荧。” 阿贝多还是一如既往地可靠。 荧松了口气——拜这些喷洒药水的炼金花朵所赐,虫的数量总算是不再像之前疯了一般上涨,越杀越多了。看着敌人的数量迅速减少,她那原本略感疲惫的精神终于得以振奋起来。 有着阿贝多的加入,毫无疑问让原本的形式逆转得飞快——不过数息之间,原本偌大的虫海只剩下一小团黑黝黝的集体,又马上凝聚为面色阴沉得可怕的矮小老人模样。 “真是难缠。” 老人不满地嘟囔,当他抬起眼皮时,里面显露的骷髅般的幽深眼窝立刻将他原本还算是慈眉善目的形象破坏个精光, “时臣啊,你为何突然要打扰老朽教导孙女的安宁日常呢?” “我不是正如你所期待的那样,教导她学习虫术,将间桐家的全部魔术交给她么?这不就是你的心愿吗?所以为何又要出尔反尔,跟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姑娘一起来打扰我老人家呢?” 素来优雅稳重的时臣此时被这番厚颜无耻的话气得浑身发抖,“间桐!我将小樱交给你的时候,抱着是怎样的期望,你应该知道的!” 身为魔道世家的传统继承者,远坂时臣并不鄙夷虫术,如果荧只和他说间桐脏砚驭使的净是些外表丑陋的虫子,他大概也只会笑笑,并不多想什么——毕竟魔术师驭使的使魔千千万万,只要足够好用,就不应该偏见。可驭虫哪需要魔术师承受这样……这样残忍的折磨?!这老虫子分明是出于恶趣味,才采用如此粗暴且没有效率的教导方式! 时臣,这位天真的正派魔术师只知道间桐脏砚是凭借秘术延长生命,存活在世上不老不死的怪物,却从未想过时光能将一个人磨损成如今的堕落丑恶模样。 “赌上远坂家的荣誉,我要在此将你这魔术界的耻辱彻底清除——!!!” “就凭你?” 老人仿佛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对于老朽来说,若是能延长生命,哪怕杀掉全世界的人也再说不惜——喔,这么说起来,干脆就在这里把你们解决吧,少了两骑从者,说不定雁夜那小子真能拿到圣杯也说不定……” “噗嗤——” 老者才得意忘形地宣判完他们的死刑,自己的脖颈就被剑刺穿了——形势转变得不可不谓戏剧化——刚刚还站在那边冷漠听他们对话的白垩发色的炼金术师,不知怎么竟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剑捅入了脏砚的喉咙,让其彻底发不出声。他在退后之余还不忘用炼金产物将脏砚全身彻底破坏,只留下句淡漠的讽刺, “你话太多了,老人家。” 用炼金术造出的人偶混淆视听,自己则灵子化潜行刺杀的阿贝多面色平静如常, “——所以,还是尽快入土吧。” ……以一种很平静的方式生气了呢,阿贝多老师。 “呃咕……咳呃……” 如今流淌在脏砚身上的,甚至都已经不是人类的鲜红血液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虫子般的腥臭棕褐汁液——他避之不及数百年的死亡,此时来得却是如此迅速轻易。 旅行者皱着眉,静静注视间桐脏砚挣扎着,在她的面前被火吞噬,接着灰飞烟灭,不留一点痕迹。 “……为了保险,回去之前连这间房子也一同烧掉好了。” 间桐脏砚死的实在是太轻易了,不知为何,她内心总觉得隐隐不安。 ——对[生]抱有如此浓厚强烈执念的执念体,真的会这么轻易就被消灭吗? 对于少女的提议,身为户主的时臣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挥挥手杖,猛烈的火焰便凭空自整间屋子的每个角落升起——当然,之后他会和警方解释这只是老屋因为防护措施不当引发的自燃事故。 回去后再确认一下樱的身体状况吧。 荧沉思着,跟在温迪的身后踏入了传送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