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刚刚从酒宴上回到家的苏婉一刻也没有停留,直奔书房而去。 这一次来长安,苏家来的人并不算多,只是因为苏亶的官位尚无定论,若是贸然来的人太多,也不好安置。 单单是这院子,都是苏亶提前派人弄好的,耗费的精力也银钱也不少。 照理说苏亶是升官调任,这一次回到长安应该是要拜见几位上官的才对。 但是苏亶对于长安城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相识的官员是有,但关系却并不密切。 再加上他接到的那道旨意,苏亶并不敢随意和其他人提及。 因此苏亶住下之后,并未着急先去拜访其他人。 但是当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苏婉被晋王殿下的未婚妻邀请赴宴,苏亶还是让苏婉去见了一面。 他虽然远在台州为官,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听说李宽的名声。 世人皆以为李宽这些年做的事情集中在了关中和辽东之地,但唯有岭南和江南的人知道,他们才是最早受到影响的一批人。 自从当年冯盎从长安回到岭南之后,这岭南之地就开始大开发,连带着江南的不少地方都发生了影响。 因此对李宽,江南岭南一带的百姓虽然 没有见过李宽,但是对李宽却是感恩戴德的。 再加上李宽的身份和地位,在苏亶看来这一次说是晋王未婚妻要见苏婉,其实就是晋王要见苏婉。 “老爷,小姐回来了。” 听到这话,苏亶眼神一亮:“将人带进来。” 不过片刻,那苏婉便走进了书房当中。 “阿耶。” 苏亶急忙摆了摆手,扭头看向管家道:“去,到一杯茶来。” 说完,书房内就只剩下了父女二人。 苏亶眼神亮晶晶的盯着苏婉,开口问道:“今日赴宴,可曾见到了晋王?” 见苏婉点头,苏亶瞬间心中也一喜。 自己猜的可能不错!晋王要见自己的女儿绝对没有那么简答! “那晋王殿下可曾说过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苏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开口道:“晋王不曾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关心了女儿几句。” “不过晋王说,阿耶的官位尚无定论,可能会有变故出现,但晋王说是有他在一切无需担心。” 听到这话,苏亶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官职还没有定下。 莫不是苏婉的婚事也有变动? 想到这里,苏亶不由得沉默下来。 苏婉见 苏亶突然间不再说话,神色间多了几分好奇之色。 “阿耶,可是有什么事情女儿不知道?” “若是有的话,晋王那边是不是知情?” “女儿今日赴宴,晋王说了,若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一定要尽早告诉他,免得出了事儿他那里不好操作。” 苏亶回过神来,神色古怪的看着苏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犹豫了片刻之后,苏亶才看着苏婉开口道:“要紧的事情倒是没有,为父的官位悬而未决,可能和朝中这几日的变动有关系。” “兖州一案的影响至今都在,听闻兖州那边的官位空缺奇多,朝廷一直在调派人手前往兖州赴任,连带着不少地方的官吏调动都少了不少。” “凡有空缺者,皆要先看看合不合适兖州才做决定。” 听到这个解释,苏婉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开口道:“如此,女儿就放心了。” 见苏婉这幅模样,苏亶想了想提醒道:“明日起你就不要随便出府了,咱们在长安城不熟,若是碰上了不合适的事情,怕是有些麻烦。” 苏婉点点头:“女儿明白了。” …… 之后几日,长安城 内看似平和,但实际上却是从各地来了不少商贾。 只是这些商人和其他常见的商人不同,来到长安不是做买卖的,而是来办事儿的。 朝中的消息已经逐步明朗,铁矿收归朝廷所有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连当朝丞相长孙无忌都无法阻止此事,手中的铁矿也被朝廷收走,他们这些小打小闹的存在,纵然是背后有靠山,也只能老老实实的顺流而行。 来长安,也不过是想要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 因此这段时间户部的大门外,总有一群人蹲着等候消息。 对于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