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绮绣苑给四妹妹传个话,让她近来最好都不要出门、有事就尽量吩咐给彩霞,我出去一趟,陶家之事,漱玉斋内不要乱传。” 安珞一边说着、便一边转身回了屋内,出了这等子事,她自是也等不到什么巳时再去京兆府了,当即便准备换衣服出门。 见安珞这般,绿枝和紫菀忙上前伺候,又想劝安珞至少先用个早饭。 但眼下安珞自是没这个闲心继续待在府中,换了衣服、戴上帷帽便出了门。 待她来到京兆府,守门的官差一认出她、便忙将她迎入了衙内。 安珞如今也是这京兆府的老熟人了,轻车熟路地到了后衙,却发现尤文骥眼下并不在京兆府,倒是闵景迟同她一样,已经赶来了府内,此时正与于师爷说着什么、围在桌边。 见安珞也来得这么早,闵景迟眸光一闪,并不惊讶。 以他对安珞的了解,若是知晓了陶家小姐失踪之事,定然会马上赶来,刚刚他还想着安珞应该快到了才对。 如今安珞和闵景迟已算得上十分熟络,几个时辰之前两人又才刚见过一面、多少也预测到了几分今日之变,是以两人也并非过多寒暄,随意打了个招呼,安珞便也跟着凑到了桌边。 她说道:“可是在说陶家姑娘失踪一案?此案可是属实?消息又是从何处泄露?这消息一大早便在京中传得甚嚣尘上,分明是有人刻意而为,可不像是偶然!” 安珞一开口便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句句都直指关键,而自从上次知晓安珞参与太清观调查之事、并居功甚伟后,于青对安珞的态度早就变为了发自内心的敬重。 更别说这两日安珞因为宫宴之事风头正盛,虽然于青本身并无资格参与宫宴、未能亲见,但昨日街上可是到处都在传着安远侯府大小姐宫宴之威。 再加上尤文骥这现成的证人、证明了有关宫宴传闻非虚,于青这等极其信奉不附权贵乃至都有些迂腐之人,如今对安珞的敬重,比之对尤文骥、甚至对五皇子都要多出好几分。 他刚刚正在为五皇子讲述此案目前的进展,本来安珞来时正差不多马上便要讲完,但眼下既是安珞询问,于青自然是不厌其烦地从头再讲一遍。 他正色答道:“安小姐说的是,此案确实有诸多疑点,此事还要从一个多时辰以前,我们接到陶府报案说起……“ 在于师爷的讲述下,安珞大概知道了此案经过。 今日寅时二刻,京兆府接到太史令陶文哲、陶大人家中报案,言称陶家被贼人闯入,陶家十三岁的嫡女陶秀莲被掳走失踪。 彼时,尤文骥已经从杜翎远那里得知了驿馆之事,当时正带领着京兆府的官差们、与杜翎远那边少数几名靖安使一同在京中巡逻,接到消息后马上便赶往了陶家。 据陶家的家丁说,他们是在寅时左右、在府内巡查时,在附上发现了零星的血迹,而顺着血迹寻过去,便找到了陶秀莲的院墙。 这一发现让两人顿感不对,忙去敲了院门,询问情况。 他们这一敲,直将陶秀莲院内的丫鬟婆子都给惊醒,但等到这些女使暗骂着出了下了人,便也被院内的血迹吓了一跳。 那血迹明显是从陶秀莲屋内开始的,但陶秀莲的房门紧闭,且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被惊醒,院内的丫鬟婆子们也觉察出了异样。 待到女使们推开房门,顿时又是一声尖叫,今夜负责在屋内值夜的贴身丫鬟倒在了血泊中、早没了生息,而本该在床上安睡的陶秀莲也已经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