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叱罗那躲避的路径、消减了他背后的箭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如叱罗那欲谋之行!
两边唯一的区别就只在于,叱罗那自己射出了那三支黑箭,而珞儿做饵的白箭……是闵景迟掷出的那一块投石!
二人这一番配合、也堪称是天衣无缝。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若珞儿最初选择的配合投石之人是他、而非景迟那小子,他也无法完成这一番配合!
毕竟以景迟那小子和珞儿之间的视野,几乎是被叱罗小犊子挡了个干净,他仔细看到现在,也未曾看出闵景迟和自己女儿、到底是如何传递了信息来交流。
尤其是刚刚将计就计反击的那瞬息,就算他们真有什么暗号、也明明绝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传递。
嘶!这俩孩子究竟是如何做到了这般?还真是奇了……
安平岳百思不得其解。
安珞并不知自家老父亲正绞尽脑汁、研究着她和闵景迟究竟是如何做到了这般默契,此时鼓曲还未停息,她手中的羽箭总不能浪费不是?
如今她手中还有一整筒的白箭,而叱罗那手中不过可怜的几支,即便叱罗那剩下的几支黑箭全部算作分数,也绝无可能再有反败为胜之机!
闵景迟重新合着鼓点投石、安珞也一箭箭收割着分数。
而一旁的叱罗那却是紧攥着手中仅剩的几支黑箭一动未动,一双眼死盯着安珞满是阴鸷、面色晦暗不明。
自箭筒被毁的那一瞬间,叱罗那就知道自己这一场败了,而且还是败在自己未能成功、倒被反施己身之计上!
以这女人的箭术……
以她的果决和机敏。
以她和闵景迟之间那难以置信的配合!
只靠着剩下的这几支箭矢,他又哪还有任何机会能再行反击!?
输了……
他输了。
他竟然输掉了神鹰弓!
他竟然在箭术之上输给了一个方才及笄的女子!
这又让他如何能接受!??
叱罗那这般不动的模样落到众人眼中、显然是已经认输,北辰众人面色难看、天佑众人却是已经忍不住欢腾。
就连上位的闵文益,看着圆台上叱罗那的那番脸色,都觉到了近年以来从未有过的舒爽,差点又喜出了两声咳嗽。
随着最后一道鼓点响起,安珞也射出了她的最后一箭——
咚!
鼓曲奏完、安珞收弓,大殿之中也跟着静了一瞬。
然而一息之后,大殿内掌声雷动、欢呼彻响,天佑众人再不掩饰自己的喜意,安平岳身旁无论文臣武将俱是大声赞贺,若不是他还隐约记着自己还有个“病重”的儿子在家,那嘴角简直是要翘去天上!
天佑的宫人们满脸喜意地入场、去拾取统计双方得分的箭矢,然而在场任何一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胜家。
察觉到那道目光仍盯在自己身上的不善目光,安珞直到此时,才淡淡回望。
对上半张绝美、又半张鬼面的脸上,那一双黑白分外的狐眸中,叱罗那确定了自己最初的猜想。
“你是安平岳的女儿。”他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你叫安什么?”
他要知道自己究竟败在了谁的手上!
安珞唇角轻勾、微昂了昂头:“安远侯府、安珞,三皇子……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