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说吧!我这人脑子比老三是强点,可是也比不上大哥,反正您是我们哥儿仨的恩人,您说我做就是了!”
安珞也就没客气,直言道:“我不是不让他在你们这赌了,是他不久后还会来你们四海赌坊,到时你们就想办法留住他,继续在你们这赌得更大。”
“啊?”赵二当家顿时不解,“您的意思是……让安二公子输得更多吗?”
“是。”安珞点了点头,“他手中应是还有不到十万两银子,想来也不够他赌上几日,到时……你们开着赌坊,总该知道这京中放印子钱的背后,都是哪家的吧?这其中应也有些是官宦人家。”
二房一家如今还享着安远侯府名声的庇护,都说民不与官斗,这一般的平民人家,怕是借了钱便收不回来了。
那就寻上一些背后是官宦人家所放的印子钱吧……
赵二当家听懂了安珞的意思,顿时愣了愣,提醒道:“可是,安大小姐,就算是安二公子以自己的名义去借了印子钱,到时真追讨起来,怕也是要追讨到整个安远侯府门上的……”.
“所以就得请四海赌坊帮忙了。”安珞说道,“让他欠下印子钱,不要太少、也不要太多,大概在……五十万两左右吧,至于什么时候开始追讨,就请帮我从中周旋些时日吧,等我这边的消息再开始。”
按照她的估计,这五十万两便是二房再加上福安堂那一伙,变卖田亩铺面后、差不多还能凑出的全部了。
赵二当家听懂了安珞的话,但还是不明白安珞为何要如此,但既然安大小姐说的这事他们四海赌坊能办到,他自是没有什么推诿的理由,应了下来。
谈过此事后,安珞便又给赵二当家写了所需的药方,又找他要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便重带了面具和帷帽,起身告辞了。
赵二当家忙又派了马车去送她。
回城的路上,安珞坐在马车之中微微阖眼,便又开始回想刚刚那蛊虫,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按照赵二当家的说法,三个月之前清和道找上他们,让他们运送一批货物去肃南。
而她又分明记得,燕西楼离京之前对她说的明明是,在大半年之前,太清观和肃南之间的确常有货物往来,但最近半年,运送的数量却是渐渐变少……这两方的说法竟是无法对照。
她相信燕西楼的情报来源,也信任赵二当家没有说谎,那么这其中的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儿?
是大半年前,运送的渠道出了问题,所以运送的货物才会变少?那又为何要等到过来几个月后,才重新寻找新的方法?
还是说燕西楼查到的,和四海赌坊被委托的并非是同一种货物,且二者有什么不能一同运送的理由,这才要来开辟这新的渠道?
还有与这两边都相关的肃南……
难道说清和道与肃南道贪污一案也有什么关联吗?
她记得那晚在时仁堂,她击杀高灵官前,那个被称为星君的男人,也曾让高灵官南下。
这般一想,倒似乎所有事都指向了肃南!
安珞暗暗记下此事,至此才将肃南一事、真正放在了心上。
说起来,自从上次裴伯父被闵景耀污蔑诶刺杀太子一案的主使后,就重得回了彻查肃南一案钦差的任命,已定下六月十日出发前往肃南,
届时,也正是夏税收缴之期限,去监察肃南道今年赋税缴纳的情况,以此判断其是否真有贪污赋税之嫌。
可眼下按照她得到的这些信息来看,清和道诸般事务都与肃南有关……此行定然凶险。
好在按照天佑的惯例,钦差身边也会配一武将随行,保护钦差的安全,想来有太子那边在朝中运作,这武将必定是可信之人。
这肃南一事,到底是还有些时日,安珞略略想到此处,便就只记在心中、先放到了一边。
而除了肃南之事,还让安珞在意的,便是那诡异的黑色蛊虫了。
她是没见过之前高灵官用过的那血蛊长得是何等样貌,但她很确定血蛊得来绝对不易,不会是她今日看到的这一种。
也就是说这黑色蛊虫,是清和道手中一种新的蛊虫,再观其繁衍和成长的速度,说不定还能算得上是常用的一种。
不过让安珞真正在意的,还是这中蛊之后的反应。
她虽然不了解古四海原本是何样貌,但至少观其体魄、听赵二当家的描述,她今日与其交手时感受到的那般异样的力气,应就是蛊虫带来的作用。
也就是古四海中蛊之后,似乎只剩下了本能、而不再有自我的意识,看起来倒似乎是无法再被他人所操控。
可如若中蛊之人还能保持自我意识、或是下蛊之人有办法对其操控,那这样的蛊虫……可就绝不仅仅是谋害一人性命这般简单。
都说一力降十会,以那蛊虫繁衍的速度、和能够带来的效果,若是被用于战场,将能够将一支普通的军队,打造成可怕的强力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