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留宿了很久?”..
夏雨顺着安珞的问话思索了一番,有些不确定道。
“这……骆爷,不是奴家欺瞒,我们快绿阁在京中也算数一数二的花楼,这常客自是不少,不知道骆爷问的这……这特殊,指的是哪一方面的特殊呢?”
倒不是她推脱不答,实在是快绿阁的常客不在少数,她也听出这骆小爷问的、很明显是特定的某一个人,那重要的自然就是这——特殊之处了。
安珞闻言却没有回答,只是顿了顿,又凑得夏雨更近了一些,微耸了耸鼻尖。
夏雨对骆爷的靠近自是毫不介意,她看着对方似乎在自己身上嗅了些什么,很快便又撤了回去。
“你用的是什么脂粉?”安珞问道,“似乎是……桂花的香味。”
她虽不及杜翎远那只犬鼻,可这一般的香气也还辨别地出来。
夏雨身上的香气乍一闻好似桂花,可仔细再品,却又让人觉得,隐约有着一丝的刺鼻……她猜着,应是某种中等品质的脂粉才对。
夏雨也没想到骆爷突然话锋一转、问起这事,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她微愣了一瞬、便开口答道。
“骆爷说的没错,奴家用的确实是桂花脂粉……是在西街那家含香坊买的呢。”她说道。
安珞知道含香坊。
这含香坊卖的脂粉在京中也是有名的,尤其是最好的那几种,许多世家大族的女子都对其青睐有加。
不过……
“你这脂粉多少银子一盒?”安珞问道。
她隐约记得,这含香坊所售卖的脂粉既有那种二三十两一盒的上等脂粉,也有三五两一盒的中品,她估计夏雨用的,便是三五两银子的这种。
果然,听闻安珞直接问到重点,夏雨微红了红脸:“呃……奴家买的自然是……三两银子一盒的。”
她平日的夜资也不过就是二两,还要分一多半给鸨母,虽是含香坊最便宜的脂粉,但对她而言已经是她能选择的最贵的脂粉了。
安珞微微点头,正思索着并未说什么,旁边的烟霞却正好一曲弹罢。
她虽是被打发去弹了琴,却也还是注意着安珞和夏雨这边的动静,听到夏雨这话,不由得轻笑出了声。
哼,无怪这夏雨这么多年也出不了头,她们做的就是这脸面生意,脂粉钱又如何能省?纵然是她的夜资较低,也至少该买五两银子的脂粉才对。
就像她,一晚夜资是十两,同样都要分一多半给鸨母,但她用的可是那最好的、三十六两银子一盒的杭粉呢!
另一边,闵景迟也早已注意到,安珞开始向夏雨盘问信息。
他也就在另一边静静听着、并未出言打断。
然而此时,听见烟霞这突兀插进来的一声笑,他当即皱眉、向烟霞看去。
闵景迟刚准备开口让烟霞这手下别停,另一边的安珞却率先开口。
“怎么,你用的不是同样的脂粉?”安珞望着那边的烟霞问道。
她回忆了一下刚刚烟霞凑到她身边奉茶之时,烟霞身上的香味……似乎确实比夏雨身上的淡雅了不少。
烟霞闻言,婷婷袅袅地从琴后站起,向安珞福了福身:“回骆爷的话,奴家用的也是含香坊的脂粉……只不过一盒要三十六两银子罢了。”
果然……
安珞心中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微点了点头。
她说道:“好,我知道了,那你继续弹琴吧。”
……这三十六两一盒的脂粉可不便宜,闵景迟给的那金豆也是一粒一首的,她可别耽误人家赚钱了。
烟霞被安珞这话一噎,本以为自己逮住机会从这琴后脱身,谁知没说两句又被打回了原地,再加上另一边的贵人也目光炯炯盯着她……她只得负气地一甩袖,又坐回到了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