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景迟亦是低声回道:“大哥本是有为那些道人求情,但你也知晓,如今大哥本就因太清观一案、身负监国失察之过,他此时为那些道人求情,圣上自是不可能允准……还骂了大哥一顿。”
安珞闻言也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太子殿下如今因“监国不利”声名受损,最是要和道人划清界线、尽力避嫌之时。
可偏偏太子殿下,又是个绝看不惯无辜之人代人受难的性子……毕竟若他真是一心想要明哲保身的话,也不会决意揭露此案,救下那些女子了。
安珞刚欲再开口,忽然注意到有人正向着他们这边而来,她便没有再出言,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
“……爹?”
远远看清了来人,安珞当即便是一愣。
安平岳亦是在此时,看清了站在一起的自家闺女和闵景迟,大眼一瞪,大步流星地便冲了过来。
“爹,你怎么来——”
见到安平岳过来,安珞忙迎了上去,才一靠近话都还没说完,便被安平岳一把拉住,拽到了身后——
“……?”安珞。
安珞被拉得一懵,好在她身姿轻灵、又时刻警觉,这才没失去平衡。
在安平岳身后站稳,安珞很是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安平岳,却也只看到了她爹熊腰虎背的背影。
“参见昭王殿下!”
安平岳挡住女儿,一拱手向闵景迟行了一礼,虎目之上两道粗眉皱得几乎要竖起来一般。
闵景迟微微一怔,回过神后也忙向安平岳回了一礼:“……安将军。”
听到闵景迟这称呼,安平岳这才面色稍霁,但依旧是蹙着眉,低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爹!?”
看着严严实实挡在自己身前的老父亲,安珞很是不明就里地在她爹背上使劲戳了戳,又叫了第三遍。
安平岳被安珞戳了这两下,才想起来还未答自家女儿的话,忙也顾不上什么闵景迟了,赶紧回身看向闺女。
“嘿,爹这…爹这不是、那个,啊对!爹是听说,你这几日都要宿在这时仁堂里不回府,怕你住不惯,所以这不、特地来看看!”
特地……来看看?
安珞面色古怪地看了安平岳一眼,总觉得她爹这话说得纯属胡诌。
想当年她才七岁时,他爹有次心血来潮带她去打猎,给她带到猎场边的营地就自己跑没影了,最后还是她伍叔带着她去猎场里面溜了一圈。
而她爹呢?愣是三天之后才想起来回来找她,当时还好意思问她玩得开不开心呢……
就这,她爹能担心她住不住得惯时仁堂吗???
安平岳被女儿盯得也很是有些心虚,忙轻咳一声,赶紧转移了话题。
“咳,珞儿啊,爹来找你也不光是这个事,还有个事爹要问你,这花朝节那天是怎么回事?爹怎么听说你还落水了!?”
珞儿的水性他可是知道的,就闵景耀那小子,能救得了珞儿?谁给他的脸啊!..
听到安平岳说起这事,被晾在一边的闵景迟也心头一动,抬眸向安珞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