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得明白的。
若非大小姐来的及时,她的珀儿今日怕真要伤个好歹呢。
安珞闻言微微摇头。
安翡以前便欺负四妹妹是不假,可如今这般变本加厉,也不可否认是有她的关系在的。
再加上她毕竟也有事要做,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在府中,总有要出去的时候,碰上像今日这样,她大哥也不在的日子,四妹妹可不是就要吃亏了?
这么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只是这事想要解决,一共也就两个选择罢了。
要么,她从此疏远了四妹妹,以后再不表现出任何与安珀的亲近之意,安翡自然也就不会再迁怒于安珀。
要么,她就得将安翡收拾怕了、收拾服了,只有让安翡明白,不管她趁自己不在做了什么,都一定会得到加倍的“报答”,让她连做梦都记着要绕着走,才能再不敢来绮绣苑招惹安珀。
安珞将此时记在心中,又略略给吴姨娘看了下伤,便说安珀这边由她来照料,让吴姨娘也先回屋去休息,一会着人送药给她。
交代过后,安珞这才向安珀屋中走去,紫菀和青桑也在此时跟了上来,在旁边伺候。
安珞一进门,就见她那四妹妹没正形地瘫靠在床边,大爷似的指点着正收拾屋中的彩霞。
注意安珞进来,彩霞忙先停下手,福身唤道:“大小姐。”
安珞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转头再向床上看去,就见安珀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此刻双腿并拢,双手平放,乖巧地正襟危坐在床沿上。
安珞微挑了挑眉,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安珀下意识想傻笑,却又扯到了伤处,改成了呲牙。
“你可真是,受了伤都不老实,我看你倒是个练武的好料。”安珞摇摇头走到床边,随手拉了个凳子过来在床边坐下,“过来我看看,膝盖上有受伤吗?”
安珞将安珀的衣裙下摆掀到一旁,又将两边裤腿撩了上去,露出来其略显圆润的一截粉白小腿和两边的膝盖,一边磕得淤青,另一边略有些擦伤。
安珞也不废话,伸手捏住淤青的那边,抬手将掌心覆了上去,以巧劲将其淤血揉化。
“嘶……”安珀被揉得一痛,下意识想要缩腿。
却还是被安珞牢牢抓在了手上。
“现在知道疼了?”安珞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之前摔得时候怎么没先想想?”
安珀偷偷噘了噘嘴,却聪明得没敢反驳,只故意嘶得更大声了。
安珞听着这嘶嘶入耳,差点又失笑得手劲一松,没好气地抬眸瞪了她一眼,在她腿肚子上一拍,可到底手上还是又放轻了一些。
安珀这才满意地扭了扭腿,想乐又不能乐,抿着嘴不再捣乱。
安珞揉着这一边的淤血,目光落到了另一边膝盖的擦伤上。
安珀顺着安珞的目光看去,将自己那条腿伸了伸,看了眼膝盖上的擦伤挠了挠头。
她反过来安慰安珞道:“只是擦破点皮而已,连疼都不疼,大姐姐不用在意的,要不是彩霞多嘴,我都没注意到这伤呢。”
安珞仔细看了看,见确实伤得不重,这才微微颔首:“嗯,一会擦些药,这几日不要碰水就好了,不会留疤的,放心吧。”
她刚刚让绿枝去取的是消肿的药,并不适合此处的擦伤,便又吩咐了紫菀和青桑,让她们在回漱玉斋取一趟。
见大姐姐对这点擦伤都这么在意,安珀不解地眨了眨眼,又看了眼自己的膝盖,却并未放在心上。
“没关系啦,反正是伤在膝盖上,便是有疤也不碍事的。”安珀毫不在意地又踢了踢腿。
这点伤放在她那里,大家根本都不在意啦,顶多擦点碘伏消个毒就算了,谁还能没事盯着人家膝盖看吗?
安珞闻言却是手上一顿,略有些诧异地抬眸看向安珀。
她说道:“你还真是和其他姑娘不一样,若是平民指甲的姑娘,每日要劳作那也就罢了,可世家大族的女子,有哪个会不介意自己身上有疤?即便不是伤在脸上,也总是要担心一阵的。”
至少她见过的贵族女子,多是对容貌之事关心甚甚,都不说什么疤痕,即便是身上有块略明显些的胎记,那也是要想方设法除去的。
没见安翡和安珠,她们不就是因为担心那巴掌会留下什么痕迹,这才匆匆离去的吗?
可反观她这四妹妹,却全然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倒真不像是闺阁之中养出的姑娘。
安珀听了这话,亦是心中一惊,慌忙垂下了眼。
她来到天佑这三年、尤其是成了“遗玉”之后,确实发现这时候的女子、特别那些官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对外貌的标准简直严苛。
她曾听锦绣阁的掌柜偶然间聊起过,锦绣阁的常客中有一名官家小姐,就是因为幼时淘气,使得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寸长的伤疤。
如今那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