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等待的间隙,安珞清理了手上残留的毒,想了想后,又去黑衣人身上搜索了一番。
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毒药暗器外,不出她所料,黑衣人身上还带着几封伪造的书信,而内容正是肃南官员与裴稷泽之间的往来,诬陷裴稷泽乃肃南贪污一案的主使。
小丫鬟办事还是挺靠谱的,过了一刻多钟,坐回到窗沿上的安珞,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向着书房而来。
脚步声靠近,叶夫人和裴姝语在几个婆子家丁的护卫下,面带狐疑地出现在院门口,却并不敢轻易靠近。
今日虽月光明亮,可隔着这么远,她们也只能看出身形确有相似,但还是不能确定那坐在书房窗沿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安珞。
安珞也心知对方疑虑,因此也不主动靠近,只默默等着对方确定她的身份,
“……安大小姐?”叶夫人开口唤道。
“叶夫人,是我。”安珞亦低声回答。
听到这声音,叶夫人这才确定了对方真是安珞,而裴姝语更是小步向着安珞跑来。
“安大小姐?”
近了一些后,裴姝语看清了安珞的面容,更是没了疑虑,凑近上前。
安珞看着她大嫂靠近,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裴小姐。”
上次护国寺中,她们曾一起用过午膳,那时裴姝语是有见过安珞真容的。
“安大小姐!”裴姝语又唤了一声,敏锐地嗅到安珞身上似乎有血腥味,面色一变,“怎么会有血腥味?我听丫鬟说你擒住了歹人,你是受伤了吗!?”
她是受了点小伤,可不过也就是挨了几针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实在是不值一说。.
“我没事。”安珞摇了摇头,她身上纵然有几个血点,这玄青色的衣裳也看不出来,“……是屋里那歹人,被我以剑废了一臂,这才有血腥味。”
裴姝语刚刚只顾着关心安珞,倒是没注意书房中的情况,此时闻言,便要越过安珞望向她身后的屋内。
安珞察觉到裴姝语的意图,适时抬手蒙上了她的眼,微微用力迫使她转身背对着窗户,阻止了她的视线。
“别看。”安珞轻声道。
那黑衣人一整只手臂都被她绞烂了,血肉模糊的,别再脏了她大嫂的眼。
裴姝语感受到安珞掌心的干燥温暖,下意识眨了眨眼,蝶翅般地睫毛在安珞掌心刷了刷,倒是她自己先脸红了起来。
此时,落后一步叶夫人也走了过来,安珞放开裴姝语,自己也从窗沿上跳了下来,向叶夫人行了一礼。
叶夫人忙上前拦住安珞:“快免了吧,好孩子,都这时候了,还行个什么礼呐?”
安珞也不矫情,叶夫人这么说,她也就真免了。
此时她跳下窗沿,书房内的景象便露了出来。
安珞只有意挡住了裴姝语的目光,倒是没有阻止另一边的叶夫人向窗内查看。
毕竟是在人家打了这一场,叶夫人作为裴家主母,知晓发生了什么也不过早晚的事。
叶夫人虽也未曾见过这般场面,可她到底多经了十几年的风浪,还算能稳得住,扫了几眼后也不再多看。
叶夫人和裴姝语带着婆子家丁来,本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此时确定来人真是安珞,便也放心下来,不再让他们跟在身边,只留在院子外守卫。
这种时候,也不讲究什么喝茶叙话了,三人便站在院子中,由安珞向她们简单解释了自己来裴府的目的,以及关于肃南一案,裴侍郎很可能亦会成为被栽赃对象的猜测。
对于裴侍郎公务上事情,叶夫人也多少有些了解。
她和裴姝语都不是无知之人,听了安珞的解释,又有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伪造信件为证,自然明白这其中藏着多少阴谋和凶险。
安珞说完了那些,便掏出怀中印章交还给叶夫人。
“叶夫人,这印章还给您,我本也是怕您担忧,就想着先不要惊动您,只要确保印章不落入他人手中便是无碍,谁知正碰上此人来盗取印章,这才惹出这一场骚乱。”
叶夫人哪里还会管什么骚乱不骚乱的,她很清楚今日若没有安珞在此,真让这黑衣人得了手,那她家老爷、那这整个裴府,才真是要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没有接安珞递来的印章,而是诚恳请求道。
“好孩子,这印章放在我这……我实在是担心有失,能否劳烦你先帮伯母收着?你有武艺傍身,又没人知道这印章在你手里,总比我来保管更安全……但若你为难的话也就算了,此事对你…毕竟也是麻烦。”
虽然叶夫人这么说,但安珞却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并不觉得为难,毕竟她潜入裴府,本也就是做的这个打算。
她对叶夫人道:“夫人不必烦忧,印章放在我这,绝不会有失,待到裴大人回来,我再来府上交还。”
叶夫人心知,安珞这话既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