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射柳,顾名思义,是一种由射箭演化而来的活动。
寻一棵柳树,在枝头挂上宫绦,这宫绦共有三种,分别是青、紫、红三色。
三种宫绦由下向上挂在树上,参加的人便拿着弓箭去射那宫绦,无论是碰到宫绦,还是成功使其从树上掉落,都算射中。
青绦计一分,紫绦计二分,红绦计三分,十箭射完,分高者胜。
闵景风方一公布这第一场争魁的项目,众人便神色各异。
闵景迟神色平静,面上不喜不忧。
闵景耀对自己的射术很有信心,眼中势在必得。
安珞依旧毫不在意,萧芷萱却是心中窃喜。.
一般参与这射柳的多是男子,女子虽也有,但毕竟是少数。
可萧芷萱因为左相的缘故,有参与每年秋季围猎的资格,因此稍学了些射术。
虽不算精通,但她自认比之安珞一定足够!
射柳的场地距投壶之处不算太远,一行人离开投壶场向射柳之地走去。
不但如此,短短一会,这场特殊的争魁之事就已经在园子中传开,不断有各家的小姐公子们前来看热闹。
待他们走到射柳处,竟是半个园子的人都聚集了过来。
今年的射柳,选的是畅春园中最高大的一棵老柳树,足有二十五六尺高(大概八米半),便是寻常的男子,想要射下高处的红宫绦,也得有些本事才能办到。
几人在标定好的射箭位站定,宫人们将准备的各二十支黑白羽箭分给四人。
“这射柳的规则就不必我多说了吧?每人十箭,碰到宫绦或使宫绦掉落均算得分,总分高者胜。”闵景风看向四人,“男先女后,一人一箭,那就……老四,你先来?”
闵景耀看了闵景迟一眼:“好。”
闵景耀走上前,从下人手上接过自己的弓,目光毫不迟疑地便锁定了柳树顶端一只红色的宫绦。
拉弓,手松,白羽之箭疾射而出——
铛——
啪!
伴随着离弦之音,一支高处的柳条应声而断,上面系着一只红色的宫绦。
“好!”
闵景耀首发即中,周围公子们的叫好声响成一片,各家小姐们也激动地鼓掌惊呼。
“齐王殿下第一箭,中!红色宫绦!”计分宫人高举着白羽箭、和系着红宫绦的柳枝报道。
闵景耀回头向闵景迟望去,面上虽神色不显,眼中却包含着挑衅和轻慢。
“五弟,该你了。”
闵景迟笑得温和,提不上前,亦从自家侍卫手中接过弓。
铛——
同样是对着顶端红绦毫不犹豫地一箭,黑色的羽箭向着柳树飞射而去,却并无柳枝掉落。
众人微微一默。
“承让了,五弟。”闵景耀瞥向闵景迟,笑着一拱手。
“……偏了?”六公主也忍不住喃喃了一声。
四皇兄、五皇兄都是她皇兄,倒也没有偏向谁一说。
但对刚才自己被萧芷萱欺瞒斥责安珞一事,六公主却有几分愧疚……是以她心底更希望安珞能胜。
另一边的徐煜听闻此声,瞥了她一眼,转头询问安瑾:“五殿下射偏了吗?”
他武艺骑射均是一般,自知眼力不行。
“不,中了。”安瑾肯定道。
果然,他这话刚一说完,便有一宫人从柳树后绕出,举起一只黑箭,箭上同样挂着一只红绦!
哗——
众人瞬间沸腾。
“昭王殿下第一箭,中!红色宫绦!第一箭,白队三分!黑队三分!平!”
闵景迟神色不变,笑容依旧如春水般轻柔,也回了闵景耀一拱手:“承让了,四哥。”
安珞抱臂站在一边,唇角微勾。
她比安瑾看得更清楚些,眼见着那黑箭是穿过了宫绦上部的线圈,以尾部将起从树枝上带走。
这箭的难度可比闵景耀之前那箭要高出不少,以闵景耀那射术,自然是看不懂。
闵景耀没想到闵景迟这第一剑竟然中了,听到他以自己刚才的话回敬自己,顿时脸上略有些挂不住。
好在他还算沉得住气,很快就调整了面上神情,这第二箭射得更加全神贯注。
不得不说,闵景耀也是有些才学在身上的,他的射术即便不是顶尖,也绝对得算是上乘。
第二箭,他依旧选定了红色宫绦,又中!
同样,闵景迟也毫无悬念,亦中!
……
随着两人射下的红色宫绦越来越多,众人的叫好鼓掌声也越来越大。
最终十箭射完,而是只红色宫绦整整齐齐摆在二人面前——
“这下倒是精彩了!”闵景风抚掌大笑,“倒没想到,这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