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她们家中共赶出十余人,全是丫鬟婆子。
安珞还发现,她印象最深的那位刘妈妈,以及红绡口中的梁妈妈,却并非是被赶出去的一员,而都是自请离开的。
两人离开的时间相差不过几天,刘妈妈先,梁妈妈后。
而梁妈妈离开后,家中便不再有如此频繁的下人犯错被赶出府,再下一条因犯错被赶出府的记录,已经是在两年之后了。
安珞将这三年之中犯错出府之人的名字一一誊写到纸上。
她越写越是控制不住地用力,写到最后手中一个不稳,竟是直接捏碎了笔杆。
木茬刺痛着指腹,安珞却浑似未觉,宣纸上晕开了一大团墨迹。
若说之前还只是怀疑,如今的安珞却几乎可以确定——
她娘的死绝对与陈氏有关!
安珞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松手扔掉碎裂的笔杆。
其实她对母亲的印象很是模糊,她甚至已想不清晰母亲的面容,很多年间,她都是靠着与父兄、外祖一家的交谈,才得以将记忆中的母亲拼凑丰满。
但她至今仍记得的,是幼年时的床边,那声温柔的哼唱——
“月牙弯,月牙长,月光似雾雾茫茫。月牙静听柳营泪,月牙化戟守边疆。
月牙弯,月牙长,月光皎皎断人肠。金戈铁马芦荻瑟,不惧白衣覆红妆。
月牙弯,月牙长,唯愿山河永无恙。
……缘何思人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