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要害怕呢? 奚陵晕晕乎乎的,思索了好半晌,也没想明白这其间的关系。 他就是莫名的有些心虚,以至于怔愣过后,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躲避。 印象中上一次心虚成这个样子,还是小时候和五师兄偷溜下山,结果被魔物打断了好几根肋骨的时候。 可惜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众女子并没有感知到他的异常,反而趁着这个机会再次伸出了手,争先恐后地搭在他身上,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奚陵无路可退,便只能憋屈地往桌角里缩。 对于一个醉酒的人来说,这反应其实并不算慢,但是依旧晚了。门口大步而来的黑衣男人在看见他被人抓住手臂的一刻脸色已经黑成了碳,在一阵惊呼中推开人群,一把将堵在里面的奚陵拖拽而出。 白桁快要气疯了。 回房发现奚陵不在的时候,他就觉得要糟,一刻不敢耽误地出了府,生怕晚了一步,奚陵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介于之前的经验,白桁做好了奚陵会故意隐藏气息不让自己找到的准备,好在这一回没有,没费多少功夫,就大致锁定了奚陵的位置。 这一处地带是极为繁华的,各种客栈商铺应有尽有,然而白桁挨家挨户寻了个遍,却愣是半个人影都没看着。 排除掉白桁自己学艺不精,找错了方位的情况,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他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青楼。 出息了。 奚陵真是出息了! 想也不想,白桁拔腿就走,引得不少人频频回眸。 这个时候,他都还算是理智的,觉得奚陵应该只是把这里错当成了饭馆之类,定不可能真的胡来。 直到他推开大门,一眼就看到奚陵坐在窗边,前前后后围满了容貌姣好的女子,举止亲密,拉拉扯扯。 足足六位! 这一幕太刺激了,以至于白桁反应过来的时候,奚陵已经被他拎到了眼前。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字一顿,白桁近乎阴沉地开口。 继上次将奚陵捏痛一事后,白桁已经学会了压制自己,无论情绪怎样翻涌,也要收着手上的力气。 但是就在刚才,他差点又一次失控了。 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吓人。 白桁冷漠地想着。 虽然他自己看不见,但周围人满脸的惊慌失措,也足以证明这一点。 可是白桁控制不了。 尽管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白桁还是突然就慌了。 他怕席卓的事让奚陵终于放弃了,决定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更怕奚陵看清了原来白修亦也不过如此,去尝试一下更好更大的世界。 大抵人都是自私的吧,明明他死的时候,心里想的都还是希望奚陵别太难过,早点忘了他,去过自己的生活,可当奚陵真的有了 放弃他的迹象,他又瞬间失去了理智。 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确定的,就算奚陵想开了,要去……尝试别的人,也不该是来这种地方。 刨去别的不谈,他总也还是他大师兄,不可能放任他这样胡来。 凝香阁安静了好一会。 白桁进来的时候就引起了很大动静,他气势太足了,凶神恶煞,活像是要把整座阁楼都给砸了。 已经有不少人猜测他是来捉奸的了,不过愣是被白桁的模样所震慑,连窃窃私语都不敢有,只能聚精会神盯着这里的情况,生怕一个眨眼,好戏就散场了。 一片宁静中,所有人都在等着奚陵的回应。 流畅的下颚紧绷,成了一条凌厉的直线,白桁垂着眸,目光沉冷,一瞬不瞬凝视着奚陵。 大抵没有人能承受得住他这样森冷的气场,几l个女子早就花容失色,怯怯地躲在一旁。 奚陵却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手掌一翻,竟是反手抓住了白桁。 强势地位突然反转,白桁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后,就被奚陵高高举起了胳膊。 “这个,就是我大师兄。” 奚陵扯着白桁,煞有其事地同几l名女子介绍。 他的表情认真极了,语气郑重,乍一听也很冷静。 可细听之下,却又分明藏了点骄傲的意思。 白桁满腔的情绪翻涌,愣是被奚陵顷刻间化为了哭笑不得。 奚陵茫然地看他。 他实在是喝得太多了,明明前一刻还在为大师兄的突然到来而心虚,这一刻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