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 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又不确定。 傅寒聿道:“你还记得你上次,问我宋师谁谁吗?” 宋余蓦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出声:“我爷爷!” 傅寒聿点头:“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他是你爷爷。” 宋余现在,很想掐死他,或者一口咬死他,黑亮的眸,有火光漫开,很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傅!寒!聿!” 她上次问他。 宋师是谁? 他说帮她查查! 这狗男人,骗她! “泽宝在睡觉。”傅寒聿知道她会生气,一手扣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的时候,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沉沉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也不该瞒着你。” 宋余不喊,也不说话,只是那蕴满火光的眸,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来,控诉的,恼火的看着他,保持绝对的沉默。 “对不起,你打我好不好?”傅寒聿慌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握住她的手,用力砸在了自己胸口上。 “你……”宋余眼看着他胸口,有殷红的血液,透过薄薄的一层纱布浸出,像是艳红色的花儿般绽开,红了她的眼睛,让她抽回了手,眼泪没忍住,一滴滴的往下落:“你王八蛋!”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一件接着一件,一次比一次炸裂,给她的冲击力太大。 “鱼儿,对不起。”傅寒聿更慌了,只觉得她的泪,一滴滴地落在心上,灼痛着他的心,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温声哄着:“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不哭好不好?” 她不常哭。 可她哭的时候,牵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挤压着揪疼得厉害。 宋余听他说话,只觉得胸口,喉间都憋得难受,委屈到要爆炸,眼泪流得更多了,咬着唇,沉默不语。 “我要是再骗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傅寒聿心疼地将她扯得更近,深情的眸,近乎虔诚地看着她,薄唇一点点地覆上,吻去她脸上的泪。 “傅寒聿,你看这样好不好,拿你自己发誓没什么意思,你要是再骗我,就让我不得好……”宋余突然扯唇笑开,眼底带着几分残忍扭曲的血腥之色。 不过她还没说完。 傅寒聿双眸骤然紧缩,倾身靠近,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一字一字,像是抽自灵魂的低喝:“不许胡说。” “你生什么气?”宋余看着他急了,看着他眼底深处,汹涌的复杂情绪,舌尖抵着上颚,凉薄的笑出声来。 “宋余!”傅寒聿眸色又是一沉,整个人嚯的坐了起来。 咔嚓一声。 清晰的骨节错位声,在安静压抑到窒息的空气中响起。 宋余离他很近,清楚地看到他一张本就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瞬间白得有些透明,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脖颈上的脉搏凸起,变得清晰。 两人。 毫不妥协地对视着。 傅寒聿看她挑起的凉薄眉眼,看她平静冷情的眸,一颗心像是被人拿刀子,在绞着,喉间一片腥咸。 他咽下喉间涌出的温热液体,一声低低的喟叹:“鱼儿。” “傅寒聿,仅此一次!”宋余冷静地看着他。 “我答应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傅寒聿眉宇间的凝重沉郁,渐渐淡去,认真的看着她:“你以后,不许拿自己发誓。” 宋余没说话。 傅寒聿凝视着她的眼睛,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宋余看着他唇角,有鲜血溢出,闷闷的扣住他的胳膊:“看你以后的表现。” 她一直都爱自己,爱泽宝,胜过爱其他任何人,包括傅寒聿在内。 她也一直觉得,男人可以再找,可她自己是独立的个体,儿子也只有一个。 可今天在天台上,她知道,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了解自己,更相信自己的人了,再也不可能找到别的男人,愿意为她跟泽宝,堵上他的生命了。 所以。 她愿意相信他。 “我会好好表现的。”傅寒聿看她消了气,终于松了一口气,卸掉了紧绷的神经之后,肋骨上传来的剧痛,就再也忽视不了。 宋余扣住他的胳膊,瞪他:“让你乱动,怎么不疼死你。” 他之前,被她复位接上的肋骨,因为他突然的大幅度动作,又错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