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宋余声音冰冷。 “鱼儿,我是傅寒聿。”顾南珩故作镇定,心里慌得一比。 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 “你不是。”宋余对着他残忍一笑。 手里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脖颈上移开。 下一刻。 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插进了他的大腿里。 “啊!” 顾南珩一声凄厉的惨叫,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从大腿传遍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宋余的刀,再次横在他脖颈上,有些发红的眼睛,让她气势显得邪肆而张扬:“傅寒聿,他腿脚不好。” 对。 这是一个破绽。 傅寒聿他站不起来。 “宋余,你冷静一下,你不要胡来,杀人是犯法的。”顾南珩吓得浑身僵硬,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却一动也不敢动。 这小贱人。 她就是个疯子。 她要不疯,怎么敢二话不说,就用水果刀插他。 可是她到底,是怎么从中药的状态下察觉到不对劲的呢? 他知道的案例,包括他自己在内,没有人能从这种情况中清醒! “无所谓了。”宋余说完,手下一个用力。 手里的水果刀,瞬间割破了他的脖颈,有鲜血倏地涌出。 “宋余!”顾南珩一声惊恐的尖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一双眼睛,死亡袭来的恐惧,让他再也不敢坚持:“我是……” 外头。 突的有敲门声响起。 男人的声音,像是冰川上流下的最干净澄澈的水一般清冷:“鱼儿。” 宋余手下动作一顿,怔了一下。 顾南珩眼底神色一狠,趁着她失神的当儿,用力推开她的瞬间,慌不择路的朝着窗口的方向过去。 宋余握紧水果刀,起身就追了过去。 可还是晚了一步。 顾南珩在生死之间,逃生的本能让他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跳窗逃走。 宋余眼看着他跳了下去,皱了皱眉,也下意识的也想追上去。 可她最后的一点力气,都在刚刚被消耗殆尽,腿脚一软,人就摔在了地上,有些懊恼的将手里的刀往地上一杵。 很普通的水果刀,硬生生的被她插进了地板里。 地板砖破碎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门口。 听到声音的傅寒聿,敲门的声音,更急了:“鱼儿。” 宋余整个人,都脱力了,靠坐在墙壁上,盯着门口方向,动了动手指头,声音虚弱:“傅寒聿。” 她的声音太小。 傅寒聿听不到。 嘭的一声巨响。 门被从外面撞开。 傅寒聿紧张的滚着轮椅过去,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白色的瓷砖上,那耀目的红色血迹上,瞬间染红了眼睛:“宋余。” 宋余微微撩起眼帘,看着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弯儿,点着小脑袋,一字一顿的念着他的名字:“傅!寒!聿!” 傅寒聿都要急疯了,伸手扣住她的胳膊,声线是再也克制不住的担忧:“告诉我,伤到哪里了?” “没伤。”宋余懒懒的应了一句,有些迷离的凤眸,映出他微微蹙着眉的模样,心念一动,纤白修长的手指,扯住他的领带,小脸靠近他的脖颈,近乎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芝兰的清香,夹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还有一股淡淡雨水的湿气。 是。 他的味道。 傅寒聿深邃黑沉的眸底,有亮色在涌动,像是星辰一样,点点洒开,璀璨而耀眼。 女孩儿如兰的香甜气息,灼着他的肌肤,升起从心底而起的悸动。 她的唇,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撩过他的肌肤,擦过他的喉结。 他呼吸一滞,喉结因为她不经意的挑逗,上下滚动着,扣住她的胳膊,声音喑哑:“伤到哪里了?” “嘘!”宋余的手指,抵住他的薄唇,微微退开一点,歪着脑袋,目光放肆而炽热的落在他的脸上,笑得有些痴:“刚刚有坏人冒充你,被我给打走了,是他的血。” 傅寒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眸底,有冷色的危险一闪而逝,微微敛下眉眼,认真的的打量着她。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