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唠!”不远处,突围到最前方的宝财喊道:“快点,我这边快支撑不住了!”
另一边。
从爆炸声开始的那刻起,城外大宴水军猛然发起冲锋,他们像是蛰伏在大地上的黑色猛兽,在敌人无知无觉的时候,早已埋伏好,磨刀霍霍,只等着手中刀兵斩下,直去敌人头颅。
汪曾宪坐在马上,长刀竖起,刀指前方。
身后是一直等待着,利刃亟待出鞘的大宴骑兵。
汪曾宪大喊一声,“冲锋,攻城!”
若倭国都城有大宴普通城池一般高的城墙,骑兵部队都会跟在步兵后面,但倭国的城墙实在是太矮了,灰扑扑的墙面说不上多少年没有翻新。
也或许是,他们落后的工艺,盖出来就是这个样。
脆弱不堪的城墙,被城内军营里连声的爆炸震荡纷纷倒塌下来,倒塌城墙在黑夜里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缺口。
骑兵部队势如万钧,一马当先,万夫莫当,犹如一柄悍然的刀子直接顺着缺口,冲进城内。
菊池武房紧急抓来副将,组织抵抗,城楼附近的士兵迅速回防,却抵不过大宴骑兵的来势汹汹。
“人呢!”
“步兵部队的人呢!”
军令下达,菊池武房很快发现,从营房里冲到战场的并将少了许多。
他暴怒地揪着副将的影子,头顶的嘎达揪被气得一晃一晃,“粮草怎么会突然爆炸,负责看守的人呢!人都跑哪儿去了!”
副将一脸哭丧,“属下!属下也不知道,狡猾的大宴人怎么时候潜入进来的,他们不光烧了我们的粮草,所有没能来的兵将,全都被杀了!”
“全都被……杀了?”
菊池武房根本无法相信,“他们潜入炸了粮草无人发现,连那么多人被杀了都不知道,难道他们是鬼吗?是神仙吗?”
“不仅仅粮草和杀了我们的人!”
副将天都塌了一样说:“皇宫,皇宫方向也爆炸了,大名太后和太子现在还不知怎么样!”
“混蛋!”
菊池武房恼羞成怒,一把把副将怼飞撞在墙上,掀翻了桌椅,拿起挂着的武士刀,甩飞刀鞘,面目无比狰狞,“大宴人……这些大宴人,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大宴水军骑兵推进,杀在最前面,抵御住敌人最顽抗的攻击,后续步兵部队,跟在火铳部队后面,几乎没用过多久,就攻占了倭国都城城楼。
火铳不对的三段式进攻,实在好用。
后方没配备火铳的步兵,也照原样组队,一路上,跟在火铳部队身后,捡漏那些可怜的倭军,躲过了枪林弹雨,还没等逃开,就被大宴水军的刀迎面砍中。
大宴水军势如破竹,这场大战赢毫无悬念,城楼之上喊杀声,惨叫声震天,天空黑暗的仿佛永远不会再亮。
可是人间的乱象,又关日月更替什么事。
不管人间再怎么血流成河,太阳照常升起。
天际泛白之时,天空飘起蒙蒙细雨,汪曾宪率兵彻底攻占城楼,大宴的旗帜终是插上了这异国他乡的王都之上。
汪曾宪并未停歇,领着兵将直奔倭国皇宫,半路上与姜黎他们相遇。
皇宫内的皇室家眷仓惶逃窜中,被大宴水军逮个正着,皇宫侍卫彻底傻眼,之前大闹他们皇宫,烧了经楼,杀死太后的几个人竟然全都回来了!
一个时辰后,倭国太子德川康兴被摁在地上,大宴水军的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此时天光已经彻底大亮。
以往熟悉的视野,变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
德川康兴眼中满是憎恨,“我倭国与大宴朝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大宴朝为何派兵攻打我们,破坏我们的国家,伤害我们的子民!”
他们所在之处,乃是皇宫最高的地方。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血流成河。
倭国军队士兵跪在地上,背后是大宴的军刀霍霍,一颗颗脑袋被无情砍下来,这一批的人倒下,另外一批在被提了上来。
就连王都成内的百姓也四处逃窜,大宴水军但凡看见男人便杀。
行径残暴至极,半分没有大国仁义的风范。
“成王败寇,我德川王室今日败了,我们认输!”德川康兴说,“还请你们放过我的子民,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
汪曾宪还在考虑,杀降是否太过有伤天和。
就听姜黎走过来说,“你觉得他们无辜?”
德川康兴双眼充血,对这个女人愤怒至极,“难道不是吗?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手无寸铁?”姜黎嗤笑一声,“你们东瀛人劫掠大宴边境已有上百年历史,上个月,你们倭寇趁着我们大宴内乱,杀了几乎一万平民百姓!”
“他们不无辜?”
姜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