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知府张庆恩,被捆在屋内的柱子上,满面颓败,颧骨被打的青紫了无生机。 腰如水蛇的舞伎,渡过来一口酒,嘴对嘴地喂到了常景锋的嘴里,常景锋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视线不远处的张庆恩,轻蔑地笑了下,“张兄!你何必这样固执,现在滁州上下唯我马首是瞻,你不是一直看不惯亓兴暧那个嚣张的混蛋么?” “现在我把他的脑袋挂在城楼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庆恩闭了闭眼睛,“亓兴暧为人再嚣张跋扈,他也是一方驻军统领,我看不惯他,是私人的事,无关家国大意!” “常景锋,我劝你及早收手!如此倒行逆施,与谋逆的罪人为伍,你就不怕将来丢了你们常家满门的性命吗?” “怕啊……”常景锋轻慢地哼笑一声,“就是怕我才杀了亓兴暧!” “你不是不知道,楚王是我姐夫!难道我不帮他,跟朝廷的人一起围剿他,皇帝将来就能放过我常家?” 常景锋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感叹,“谢家皇室,品性最是凉薄,前朝的先太子谢昭,明治吏治,他落下什么好下场了?” “还有那个姓白的,你怕是不知道,当年鸡鸣关若没有他死守着,估计站在的大宴江山一半都是他们犬戎人的!” “他不也照样,落得个亡命天涯的下场!” 杯中酒摇了摇,他哼笑道:“功臣,亲生儿子尚且如此,我们……不过马前卒子,他们怎么可能会把我们的命放在眼里!” 他拍了拍膝前貌美舞伎的肩膀,狞笑了两下,“我们知府大人,站了两天一夜了,你过去给他解解乏累,好好叫他知道什么叫及时行乐!” 那舞伎妖媚地应了一声,扭着纤细腰肢刚要站起身,忽地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栽在地上,继而桌上杯盘猛烈晃动,紧接着一声接着一声天崩地裂的轰鸣声在耳朵里轰然炸响。 常明辉噌地站起身,满身酒气顿时散了一半,“怎么回事!来人,快去打探一下!” 说着满身狼狈的士兵跑了进来,满脸惊慌失措,“将、将军!” “到底出什么事了?”常景锋急切发问。 士兵道:“城门、城门,不知道被什么给轰开了,那些人已经杀进了城里,无人能挡!刘副将,也被他们给杀了,他们……” “他们是什么人?是金陵的敌袭?” 士兵摇头,“不知道,他们来人不多,就知道大概五人左右!” “只几个人就炸开了滁州城门,攻打了进来?”常景锋眼珠子险些瞪出来,根本不能相信,“这……这怎么可能……” 士兵六神无主,带着哭腔说:“不清楚,他们进攻的速度太快了,随身还带着炸药,所到之处我们的兵根本无法近身,他们……他们马上就要攻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 绑在柱子上的张庆恩,还没事情来龙去脉听出个一二,就觉得爆炸声越来越大,大的就像是过年的炮仗扔进了他的耳朵里。 所在之处房顶瓦片不断被震荡下来,方才室内颓靡气氛眨眼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常景锋的心腹一股脑涌了出来全护卫在常景锋身边。 “他娘的!”常景锋怒喝一声,眉毛几欲着火,手中钢刀跄踉一声抽出来,他咒骂一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在我滁州的地盘这么撒野!” 轰隆一声,脚下剧烈摇晃。 常景锋急促扶住旁边的椅子身型堪堪站住,就见眼前的大门哐当一声,直接被人撞得从中间劈开两半,三四个人影横着飞砸了进来。 倏而,一道人影踏着人体疾步走了进来。 那人身量不高,也就普通女子那般高矮,可面罩下一双眼眸,却凌厉得宛如冰刀。 姜黎站在废墟一片的门口处,外头看了看屋内被团团簇拥着的人,声音无比冷冽地道:“你就是滁州常景锋?” 常景锋眉心狠跳一下,心底蓦地起了几分惶然,他抬了抬下巴,横刀架在肩膀做出攻击姿势,“你是谁?贸然攻入我滁州城,所图为何?” 姜黎眸色一片极致冷傲,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滁州城一万五守城兵马,她都敢只带着四个人单枪匹马攻打进来。 眼前区区数十人,恐怕都喂不饱她手中嗜血的匕首。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姜黎脚尖旋地,眼眸微动,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屋内所有人听见,“左右马上就要送你去见阎王!” 话音一落,常明辉只觉得眼前黑影如电一般,瞬息之间就到了眼前,他还来不及用磨炼了数十年的刀防御,前面护卫他的几个人眨眼之间,或被切掉了手臂,或是被斩掉了头颅。 “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