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林之绪冷淡地笑了一声,“一击不成,他们不会贸然行动,更不敢直接对我下手!”
用孩子引走姜黎,除掉林之绪身边最大助益,再在朝堂上骤然以他父亲谢昭,还有皇位挑拨皇帝,令皇帝起疑,这一连串的计谋,不可谓不歹毒。
江叙平走后。
狐皮大氅披到肩上,燕小春担忧地道:“三哥,冰窖里冷,你穿上些。”
其实他还想问三哥,怎么就那么断定,姜黎定然会抱着孩子回到这个冻死人的冰窖,而不是回到王府去。
楚王府的冰窖能冻死人。
燕小春也不知道他三哥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让他把冰窖们关上,把留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守着火炉。
五月份的天,夜里说不上暖和,但也绝不会冻死人。
燕小春抱着刀倚在冰窖门口,警惕着瞧着夜里,楚王府宛如鬼影的树影洞洞,整个一晚上都没能在冰窖里听到一点声响。
直到天际泛白,他熬不过去,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空间里。
姜黎忙活小崽子,累的够呛,这小东西,几乎一个时辰醒一次,大人补充能量的奶粉,他吃了有些消化不良,头一天下午哭闹不休,晚上拉稀,空间里没有尿布,把姜黎的席梦思床霍霍的够呛。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时辰。
床上水涟涟一片几乎不能睡,抱着孩子睡在沙发上的姜黎,耳朵里想起一声吭叽,眼开眼,就见双胞胎哥哥小家伙还没醒呢,嘴巴就先裂开做势就要哭。
“哎呀……天呐!”
姜黎皱巴着一张脸,心里想,她也哭得了,干脆跟这小崽子比谁嗓门更大。
又拉了,姜黎觉得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洗尿布太可惜了。
索性扯开几件布料绵软的旧衣裳点在小家伙的屁股底下,拉一块扔一块,双胞胎哥哥两条腿来回蹬了两下,被姜黎抓回来,扔掉手里黄呼呼一坨的布料,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时钟几乎就要转了一圈。
后知后觉。
她急冲冲给家丁留下消息,过去了这么久,她跟孩子都不见了,王府不得闹翻天。
尤其是林巧儿刚生完孩子。
不能再空间里继续待下去。
“不哭了啊!”姜黎小声跟小家伙商量了下,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我这就去带你去找你娘亲去!”
刚出空间彻骨寒意随之而来。
冰窖不复之间她藏进空间里的一片黑暗,昏黄的视线中一张方桌,一个人影撞入眼帘。
“你怎么在这?”
姜黎几步走到林之绪身前,见他眉毛额顶的发丝都结霜了,抬手摸了两下,嘿嘿笑了两声,“不冷啊你!”
林之绪是亲眼看着她凭空出现的。
他就知道,这么冷的地方,姜黎肯定不能傻到在这里干站着,“家丁去兵部没寻到我和江叙平,倒叫李顽撞见了,薛颖拿了偷孩子的稳婆,我在楚王府没找到你人,索性就在这里等你!”
等就等。
这人竟然还在冰窖里等。
“外面多暖和!”姜黎赶紧把他两只冰凉的手揣进怀里暖着,话语责怪口气确是心疼,“脑袋都结霜了,傻不傻呀你!”
比起在冰窖里冻一宿,林之绪更怕姜黎出半点差池。
“你没事便好!”
林之绪这会仿佛才觉出冷来,“快出去吧,我快冻死了!”
冰窖大门开出来一条缝,燕小春倚着墙根闭眼睡得正香,他睡着,林之绪正好不用跟他多费口舌解释了。
把车夫留下,叮嘱了一番。
楚王府与西北王府相隔不远,二人就着晨晖手牵手走回家中,也正好给西北王殿下已经冻僵的脚活活血。
这一宿江叙平都没怎么睡。
还好自己的媳妇好糊弄,林之绪教他的说辞,林巧儿没起疑不说,听了是带进宫给皇后娘娘瞧,还高兴了一番。
心里装着孩子都丢了的事,江叙平躺在床上烙了一宿的饼,天一亮穿好衣裳,谁也没惊动,跑孩子房里,亲了亲自己的小女儿,就守在西北王府大门死等林之绪两口子出现。
“哎呦我的老天爷!”
江叙平眼瞅着,姜黎好模好样地抱着孩子出现在街口,一路小跑过去,第一时间抱起自己的孩子。
“你轻点,还睡着!”
襁褓里露出双胞胎儿子红扑扑的小脸,悬了一宿的心,总算落回实处,江叙平抱着孩子猛亲了好几口,“还好,还好,总算平安回来了!”
再一看,姜黎林之绪。
姜黎倒还好,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倒是林之绪,身上穿着冬日狐皮大氅,冷霜化开潮湿的脸,嘴唇都泛着绛紫,江叙平万分吃惊地道:“你、你怎么这个样子?你在冰窖里待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