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永怀脸皮一抽,语气嘲讽,“他好了就作天作地,依我看还是躺着消停,不是我说话难听,狗尾巷那回,真真是老天长眼了。”
好歹也是同宗同族,谢永怀说的如此难听,皇室的其他人,也都抿唇一笑表情皆为统一的不削。
谢迢的脑袋就埋在西北王府,西边倒泔水的路边,摘了他脑袋的白亭云,气不过割了他的头,还能死抓着他不撒手,招来楚王府所有的死士,弄出那么大动静,竟然在脑袋上还摘了一颗臭球花。
美其名曰,人贱,也得有个好出去,臭球花自然不好闻,但好看啊!
阳春三月,晚上的风冷的能冻死人。
从花房里挑了半天三十个铜板买来的绣球花,没开到第二天早上,就彻底冻死了。
每次到泔水的家丁路过那块小突起的地面,都要感叹一番:白公子真是闲的有钱没地方花,大春天的雪还没化干净呢,弄什么劳什子风花雪月。
京城楚王府邸。
日光斜插进书房,落在与谢迢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
“派出去的几批人手都折了,连京城三十里都没走出去过,世子罹难,这样天大的事,王爷至今不知,祭天大典马上就要到日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屋内一行人皆是楚王谢安留在京城的心腹。
此时的楚王世子,已经被谢迢取代,他痛恨又哀伤地道:“世子殿下还在冰室里,杀他的幕后黑手,不容小觑,我们的人也肯定是被他们截杀。”
“祭天大典,谢氏宗亲都会到场,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的!”他与谢迢一同长大,所有行为习惯全都遵从谢迢,与他一模一样,小四说:“瞒过皇帝和其他人,我倒是有把握,就是怕害了世子的人在这中间做什么文章。”
“王爷的书信已经送不到王府里来了!”
另一人担忧道:“皇帝明显已经对王爷起了疑心,幕后之人,其心歹毒,恐怕为的就是挑拨王爷与朝廷起冲突,世子被害的消息无论如何都要通知王爷!”
小四思虑半晌道:“不如这样……”
……
祭天大典在即,西北王府却突然少了几个人。
日头正盛,宝财斜靠在树杈上,嘴里叼着根草棍,好的不学坏的学,懒洋洋没个正行学得与姜黎一模一样。
“向渊!阿鱼!你们弄好了吗?”
燕小春对外是林之绪的亲随,身份敏感,这回出来的只有迟鱼向渊,宝财还有范启年四人。
他们就在望海湖东侧的山坡上,望海湖左侧的山体上,矗立着一大片皇家园林,里面埋葬的是谢氏先祖,大宴开国皇帝,还有一众谢家的皇室先祖。
山体绵延而下是一片开阔的官道,他们四人就在山坡的背面。
迟鱼埋好炸药后,捋着引线没好气地道:“你要么就下来干活,要么就闭嘴!”
“你干嘛跟我说话那么凶?”宝财不服气地哼哼:“这回楚王府出来了四批人,其中有二十人都是我料理的,那个假扮世子的尸首,方才也是我吭哧坑成挖坑埋的!”
“兄弟我都干了这么多活,催促你们几句不行?”
“行行!”
迟鱼简直快被他的聒噪烦死了,只盼着宝财大哥赶紧闭嘴消停一会,“我们几个你身手最好,我们能顺利到肃川都是托了你的福!你最厉害行了吧?”
宝财晃了晃小腿,咧嘴满意笑道:“这还差不多!”
向渊生性老实,乐呵呵地瞧着他们斗嘴也不插言,倒是心思缜密的范启年道:“先别拌嘴了!”
他瞧着树上宝财,谨慎道:“你脚程最快,快去看看他们到哪儿了!记住一定要掐算好时辰,在距离山体十长的时候吹骨哨。”
“得令!我这就去!保证不能误了事!”宝财晃了晃胸口上的哨子,两脚一瞪树干,不多会人影消失在树林里。
谢氏先祖原本只是个走镖的头子,太祖皇帝在肃川起家,肃川地处火山与湖泊山脉连接之处,地动宛如吃饭一样寻常。
得赤霄剑者得天下。
有传言大宴太祖皇帝,就是偶然一次地震在山体废墟当中寻得赤霄宝剑,从此荡平天下建立大宴王朝。
民间传言多样,太祖皇帝是不是因那柄宝剑剑指天下,无从求证,但那柄剑却的确存在。
纵然谢家后来的皇帝,崇文弃武,但赤霄剑仍旧被皇室视作,平定天下的开山子器。
皇陵戒备深严,非是谢氏嫡系子孙不得入内。
楚王府派出来几批人马,大部分都被截杀,只剩下这五人小队,绕远凶险地到了望海湖附近,打算乘船抵达台州。
东南地区,比邻江南,山间的风都带着一股温暖的草香味,可楚王府的人速度不敢放慢半分,日头当空,几人骑马飞奔在安静的过分的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