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勃然大怒,下令景宁侯府全府封禁,外人不得进入半步。
夜色幽暗,景宁侯府的灯笼彻夜燃着,丫鬟仆人行色冲冲,幸而府里有大夫,老景宁侯宋志远不至于立刻拉手人寰。
“父亲!”
“父亲,您感觉怎么样了?”
以死明志三天来,送老侯爷第一次睁开眼睛,他眼角淌着泪,干瘪的嘴唇张了张,眸色满是不甘与屈辱。
窗外去忽地一道黑影闪过。
景宁侯世子宋清轩抽出悬挂刀尖,怒喝一声,“什么人?”
阴暗处走出个人影,那人身型魁梧壮硕,一身黑衣,他扯神枢营营官金柏舟。”
“神枢营营官不是姓张?”宋清轩愣了愣,神色骤然巨变,“姓金,名柏舟,你是……”
金柏舟走到近前,沉声道:“没错,我父亲就是太子幕僚金跃文,我是十七年前侥幸活下来的金家独自,金跃文。”
早已死去多年的金家独子,突然站在眼前,宋清轩脑中宛如响起了一声闷雷,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你还活着?”
“还活着。”金柏舟言简意赅,“宋老侯爷怎么样了?”
这人自揭身份,说自己是十七年前金家后人,又是神枢营营官,应当不会对他们有恶意。
宋清轩面色悲恸,“父亲,不大好,大夫说要是这关熬不过去,恐怕就要……”
当年太子与小妹宋婉清的惨死,是梗在他们宋家所有人心头的一把刀。
老侯爷熬了十几年,乍然看见希望,又无情覆灭,其中的打击远比额头上的伤势来的要重太多。
金柏舟大步走到近前,轻声喊了句,“老人家。”
宋老侯爷目光浑浊,瞳孔涣散,枯瘦的一只手费力抬到半空中,金柏舟立刻抓了上去,“老人家,您挺住,您的外孙还尚在人世,您千万要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