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赵成乾在眼冒金星中回过神,眸色惊恐收缩,“你、你问这个干什么!姓林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之前是得罪过你,但你媳妇已经逼得我在吴州活不下去,我都背井离乡到金陵来讨生活!”
“一点小事,你做什么抓着我不放?”
“看来你是没听清楚我的话。”林之绪轻笑一声,手中铁钳拨弄着透红的火炭,“你既然你没听懂,小春那就帮他通通吧。”
“通通?”
赵成乾被绑在椅子上剧烈地挣扎起来,“你、你要干什么!私自拘押百姓,滥用刑法,你这是犯法,我要报官去抓你!”
燕小春拿另一个铁钳子,夹起一块燃烧正旺的火炭,裂开嘴嘿嘿笑道:“谁叫你不好好听我三哥的话,拘押你犯法?你怕是还不知道,我三哥就是金陵知府!”
“他就是官!”
火炭距离越来越近,灼烧的温度,就快要将皮肤烫化。
燕小春一个没拿稳,火炭直接掉到赵成乾大腿上,刺啦一股白烟,冒起一股人肉臭味。
“啊啊啊……”
赵成乾声嘶大叫。
“真他娘的吵耳朵!”燕小春皱眉,旁边范启年立刻从兜里掏出帕子塞进自己耳朵,还很有眼力见的分了林之绪一块。
惨叫声过去。
林之绪道:“四月二十三,你的炮仗铺子进了一批火药,三百来斤,这些火药都是卖给谁的?你是跟何人交易的?”
赵成乾已经疼得牙齿打战,满脸冷汗,这事关乎身家性命,他梗着脖子不出声。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林之绪道:“我时间有限,小春,你来审,每拖半盏茶拔掉他一颗牙齿,若是到了一个时辰他还不说,就喂他吃个热乎的早饭,记得把他嘴捂上一些,别太吵了。”
“好嘞,三哥我知道了!”
这个杂碎是倒卖火药的,上百斤火药交易前后,正好是秦淮河堤坝决堤的日子,燕小春几个心里大约有了个猜测。
生吞火炭,是个想活的都不敢尝试。
没等到天亮,三个人就全都招了,燕小春拿着供状到了书房,“三哥,都招了,已经叫他们摁手印画押了!”
“嗯。”林之绪把几张供状贴身放好,吩咐道:“把他们送到水司衙门汪将军哪里去,然后想办法潜入道台衙门,把供状上的内容口述给宋刚听。”
“好,三哥我知道了!”
金乌隐匿地挂在天空一角,抬眼望去万里阴霾,林之绪伸出手去,接住外面细细的雨丝。
三个晚上过去了。
他仍旧没有半点睡意。
也没有姜黎半点消息。
同一时间,秦淮河下游,姜黎费力地撬开白亭云紧绷着的牙齿,气急败坏地道:“张嘴,喂你的又不是毒药!”
白亭云腰背胳膊均有刀伤,从落水那日起就发起了高烧。
被洪水冲出去多远姜黎不知道,但看地貌,这地方已经过了渔阳,距离金陵起码几百里之遥。
落水的那刻,她陷入短暂昏迷,本能地将自己丢进空间里,等她再醒来,套上空间里的皮艇,顺着河流走了大半天,才寻到挂在树杈上跟死尸差不多的白亭云。
空间来去进出,只能停留在原地。
不知道杀手会不会追过来,她只能在晚上,把昏死过去的白亭云扔在自行车上,按照记忆里的方向推着往回走。
白亭云一张脸长得比女人还娇媚,身体却死沉死沉的,这三天,他只醒过来片刻,就对姜黎喊打喊杀,要不是他出手帮忙,跳崖逃生都不忘了拉姜黎一把。
她早把这娘娘腔扔在原地自生自灭了。
天上下了雨,姜黎拖着他找了一处山洞,下巴差点掰断了,才把抗生素喂进白亭云的嘴里。
约莫中午时分,身旁石头上横着的人哼唧一声。
姜黎老早就在空间里换了干净衣裳,吃了牛肉干泡面充饥,此刻她架起火堆,拇指捏着一条小花蛇,扒皮抽筋的血点子溅到白亭云眼皮上。
白亭云只觉得周身跟散架了一样,一睁眼,血红的一片,就见一个女人大马金刀地架着破锅满手血捣鼓着什么。
“我这是进了十殿阎罗?”
“嗯,无间地狱!”姜黎不咸不淡地道:“一会就有阴差判你阳间罪行,看你是下油锅还是把舌头。”
身体伤口阵痛传来,白亭云嘶的一声,捂着身体伤口慢慢坐起,冷笑了一声,“少骗人了!你这个死女人,要是下了地狱,你还能跟着?”
“是!我是不能跟着你!”
姜黎没好气地道:“我若是不讲义气,早把你扔水里喂鱼了,哪能听你阴阳我!”
“饿不饿?”
她把花蛇分段切开,穿在树枝上,“等会就开饭。”
虽然遭了难,但有吃有喝,身上的伤口也被包扎,白亭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