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宝财!”
宝财蹬蹬跑过来开门,“姐!”
“把他带走藏起来,注意点别让人发现。”姜黎吩咐。
“好嘞姐!”
宝财、迟鱼他们各在金陵城开了好几个烤串铺子,藏人的地方自然是有。
屋子里又安静了好一会,高复生担忧地问道:“之绪,赈灾银子约莫明日就能到,按照现在有的人口,这是几万两,多说也就能吃上七天,还有城里今日百姓造反的乱子,这简直件件棘手,一个处理不好就要出乱子!”
“遭灾的百姓自然是重中之重。”林之绪眉心紧缩,“赈灾有钱有粮,有粮一切可解,但现在拦在我们跟前的根本就不是钱粮死物……”
“而是人!”
他们这边忧心忡忡。
金陵织造局门前火光冲天,白天打砸抢围攻织造局的百姓,没跑掉的全都被绑在织造局门前的柱子上。
刘志仁手里拿着刀跟白天一样,在织造局门口转圈圈,“白公公怎么说?”
织造局大门关的死死的,他们盼了老半天才等出来一个小黄门。
弓腰的太监,脸上哂笑,“我们公公说了,惹乱子的百姓,他摁下了,剩下的可就不归他老人家管了。”
“那、那些造反的刁民呢?”
“大人您是金陵布政司,咱们金陵虽然知府没来,但知府上头不是还有您,还有道台衙门么?”那小太监竟是一点也怕,他阴阳地道:“您这么大个官,不能白天叫我们公公护着,晚上收拾残局擦屁股还叫我们公公管吧!”
刘志仁脸色被损的一阵青一阵白。
他强压下一口气,瞅了一眼旁边的石邯,石邯立刻转过头去看着漆黑一片,半拉星星都没有天。
“好,行有劳了!”
刘志仁目送走小太监,两眼冒火似的,恨不能用眼睛了断了五花大绑的百姓。
“大人,这些刁民您打算怎么办?”
这时一个十分年轻的官员走到近前。
刘志仁瞟了他一眼,脸色略微好些,“怎么办,能怎么办?当然绑回去道台衙门关着了!”
“刘、刘大人,道台衙门前几日已经抓了不少闹事百姓了。”
道台衙门常明辉眼神闪躲道:“这么些刁民可是装不下!”
“装不下?”
刘志仁恼怒,“你进去躺着了吗你?你怎么就知道装不下?”
“这……”
常明辉年过五十身体发福的像个白胖的肥猪,他咳了下嗓门,脸皮厚道:“这,我也没这个机会进去躺着……”
“你!”
若不是场合不对,刘志仁都想上前扇他这个皮糙肉厚的一巴掌。
“大人,息怒!”
林耀祖道:“金陵百姓造反,这么大的事,捅到京城都要掉脑袋的事,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那你说该怎么办?”刘志仁胸膛剧烈起伏。
一旁常明辉跟没事人一样,学着石邯两眼望天,好像百姓造反跟他们没半点瓜葛。
事实上瓜葛也不大。
林耀祖拉刘志仁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清河遭灾的事情,京城那边还不知道,百姓是因白公公毁了桑苗田才造的反,可清河县的事万不能捅出去!。”
修缮三年花了一百多万两的堤坝,说冲毁就被冲毁。
若是因为造反,弄的京里来人,查出堤坝端倪,几万人都淹死了,他姓刘的就是死八百回都不够。
“那、那你说怎么办?”
刘志仁瞬间冷汗就出了一身,“总不能把这些老百姓全都砍了吧?”
毁桑苗的事,已经官逼民反,他要是再把百姓都砍了,金陵城那就彻底大乱了。
“都怪那个姓白的!都怪那个死阉狗!”刘志仁骂道:“要不是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事,好端端的,咱们等着收清河渔阳的地就成了,哪里就闹出这么多乱子!”
“大人,也不必太过惊慌。”
林耀祖阴鸷的眸子一转,“白天您可是看见了,那姓白的手起刀落,死他手里的百姓数都数不过来,造反的事捅到京城,他倒是不怕,但咱们不行。”
白亭云大名在江南如雷贯耳。
便是楚王谢安都要让他三分。
这点乱子让然奈何不了他。
刘志仁谨慎问道:“那应该怎么办?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可以这样……”林耀祖俯在刘志仁耳边低语了会。
刘志仁眼中立刻迸出满意的光,“如此这样最好了,你说的对,金陵城可不止咱们这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