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绪见她这样笑了,“你做什么?当我是娇弱的姑娘家么?”
他虽然嘴上这样说着,手却拉着姜黎一起并排坐下。
日出惊山鸟。
时鸣春涧中。
很长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忽地,姜黎视线聚集在佛龛背后与墙体的缝隙上,“你看哪里是不是有个东西。”
此处是前面佛陀的背后,墙贴的青砖倒塌了一片,长明灯一类的灯盏散乱一地中,墙体旁一个泥塑佛像的
“那是什么?”
姜黎一时起了好奇心,起身走过去,轻手挪开小佛像,木匣子不历经知何年何月,手指无须用力一碰就铁钉就彻底散开了。
捡起里面羊皮蜂蜡的信奉,惊讶道:“这里竟然有一封信。”
林之绪也到了近前,伸手把信笺拿手中拆开,轻声念了出来,“暮春四月,百草春胜,祭天大典前遂与吾妻乃步行于山间,偶遇庙宇,见佛陀无悲无喜悲悯,念及家中呱呱幼子,心有所感,特在此为吾儿佛前寄语……”
“月有盈仄,日有偏正,昭却愿我儿,松柏葱郁,迎雪傲霜,思琢明绪……一生无忧无愁,爱侣鹣鲽,儿孙绕堂……”
“晟乾三十五年,春。”
“谢昭手书。”
一阵山风忽地扫过,温暖柔和却无端湿润了人的眼眶。
捏在信笺一角的之间泛白,滴滴莹润落雨一样砸在年久泛黄的纸张上,姜黎紧了呼吸,未及开口,抬眸却见林之绪眼眶绯红。
雾蒙蒙似的眼眶里蓄满了泪。
蓦地。
林之绪低下头,极轻地唤了一声,“姜黎……”
“嗯,我在。”姜黎回答。
林之绪笑着哭了,“是我爹……是我爹的亲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