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什么?
是觉得曹爽他们犯的文字狱,跟林之绪有关系,还是觉得登楼赋是林之绪故意引诱他调出来标注的?
分明那天,如果不是林之绪非要拉着他在翰林苑无所事事的闲逛,现在魂断菜市口身首异处的就有他宋刚一个。
两个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
一个站在阳光处,却满腹心计,不着痕迹翻云覆雨要人性命于无形。
一个心怀坦荡,此生从未做过半点亏心事,此时却好像被人在性命攸关里拉住了跟脚,轻易不敢动弹不得。
“子敏兄,你不是有话要问我?”林之绪轻声问道。
宋刚愣了愣,“没、没事了……”
林之绪舒朗一笑,眉目俊俏如玉“那子敏兄,我就先回家了,明日再见。”
跟宋刚分开,一只脚踏出翰林苑,林之绪脸上的温润的模样倏然不见,换成了一副阴冷模样。
先太子他的生父谢昭,如何被人以谋反罪名构陷,如何被老皇帝逼迫到自焚以证清白,事情来龙去脉,林之绪早在金柏舟哪里听了个大概。
这个曹爽,就是当年东宫詹事府最不起眼的秉笔之一。
曹爽才学稀松平常,为人最擅长的就写了一手好字。
“寻常人的笔迹只需三两天,就会被他模仿的七七八八。”
“曹爽在东宫詹事府那么久,接收的全部都是太子亲笔文书。”胧晟长公主谢岚,姿态慵懒地翻了个身,豆蔻红的指甲在桌面上敲了敲。
一旁章骅便把水晶杯盘里的葡萄推了过去。
“当年的信件出自曹爽之手,若不是本宫见他实在不成器,惯不会叫他活到今日。”谢岚语气轻飘:“现在死了倒也干净。”
章骅眉心深锁,“确实是如殿下所说,能让曹爽活这么久已然是殿下的恩典,但是……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嗯……?”
谢岚神态聊赖,将睡未睡似的半阖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