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笑了笑,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信王可在?” “臣弟见过皇嫂。”朱由检走了出来,行礼。 张嫣道:“刘懋所言,你可认同?” 朱由检道:“臣弟认为刘大人所言,乃是依太祖所定祖制,是否依祖制,请娘娘圣断!” 张嫣笑了笑,道:“信王,你的意思就是认同了?” “是!” 朱由检挺直了脖子,目光直视张嫣左侧的黄晓,大声道:“皇兄被奸人所害!如今生死不明,国将不国,臣弟义不容辞!” “臣,附议!” “臣,请信王殿下监国!” “如今朝堂上奸邪当道,朝纲不振,正是信王殿下拨乱反正之时!” …… 众大臣纷纷鼓噪。 维持秩序的太监响鞭后,大臣们安静了下来。 张嫣心中大怒,朱由检这句生死不明,意有所指,分明是不信自己的说法,她强忍着怒火,淡淡的说:“信王说得也有道理,既然诸臣都要请太祖祖训出来,本宫觉得也可以!” 众臣都是大讶。 却听张嫣问魏忠贤。 “厂臣,太祖祖训,官员贪腐,如何定罪?” 众大臣都是心中一凛。 魏忠贤道:“太祖所颁布《大诰》规定:凡贪污十两,罢官充军,达六十两剥皮充草!” 群臣都是大骇! 纷纷怒目看向刘懋! 明明知道皇后和黄晓都不按套路出牌,你刘懋偏偏提什么祖训! 先前商议的话,你又不敢说,非要扯祖训,现在好了!该如何收场呐! 刘懋也是有苦难言,群臣把他推了出来,说是以黄晓和皇后的谣言入手,但事到临头,刘懋却又退缩了,这话他们私底下可以议论,金銮殿上,他可不敢。 此刻他也只有硬着头皮道:“娘娘明鉴,时过境迁,《大诰》所规定早已不合所用,是以……” 张嫣冷笑打断:“是以,符合你的就可以用,不符合的就不用是吧!” 刘懋大汗淋漓,说不出话来。 张嫣道:“两日间,诸位我大明的股肱之臣,就献银两千万两!呵!若是太祖显灵,诸位早就被剥皮充草,挂在衙门前示众了!又有何颜面在此高谈阔论!” “诸位都是读书人,莫非读书越多,脸皮越厚?圣贤书都读到脸皮上了?” 群臣都是气得直哆嗦,又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张嫣道:“若不是先前陛下有旨意,既往不咎,本宫今日就可以拿你等示问!本宫在此,再次说一遍,以往的贪腐,本宫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日后再有此类行为,严惩不贷!” “娘娘圣明!”群臣都是松了口气。 张嫣道:“陛下有令,着忠毅候黄晓辅佐本宫,暂理朝政!若抗旨不遵,严惩!” 群臣噤若寒蝉,没有人应声。 朱由检气得直哆嗦。 顾秉谦道:“娘娘,臣年老体衰,无法胜任首辅之职,臣请告老还乡!” “臣亦老矣,请辞!” …… 哗啦啦!地上跪满了大臣们。 张嫣淡淡的说:“尔等是辞官,也不愿意辅佐本宫,好,本宫准许了!” “尔等就交由锦衣卫代指挥使刘安核查过往!若清白,则可告老还乡。” 群臣都是一哆嗦! 这招……太狠了! “娘娘,臣听了娘娘的教诲,犹如醍醐灌顶,臣还能为娘娘分忧,还能为大明效力!” “当此乱局,臣,不能辞官!臣不能有负娘娘和陛下的期望!” “臣也觉得能再干几年!” …… 哗啦啦大臣们都站了起来。 张嫣笑出声来。 黄晓也感到叹为观止,读书人的脸皮,可真是不是盖的! 张嫣笑道:“本宫就且听之!忠毅候有何话说?” 黄晓道:“刚刚刘懋大人说的一句话,本侯觉得很有道理,时过境迁,祖制是时候得改改了!” 群臣都是一愣。 黄晓道:“太祖时用律法治理贪腐,光是斩杀贪官就达十数万,然为何时至今日,仍然难以根除?固然有人心贪婪的缘故,此外也有制度不当的原因,我朝俸禄实在是太低,以至于难以养家,也无法过上和身份对应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