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朱由校突然的一脚踢得仰天扑地! 朱由校上前一阵猛踢,专门照着这胖子的脑袋踢! 那胖子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朱由校怒喝着:“来人,给本公子往死里打!” 何彪等侍卫冲了过去,围住那胖子一顿胖揍。 朱由校气喘吁吁的退了回来。 那对夫妻和小女孩都吓着了,黄晓等人也被朱由校给惊着了。 “朱兄打得好!”黄晓赞道:“小弟本也忍不住了,没想到被朱兄抢了头筹。” 朱由校摇摇头,走到了一家三口面前。 “贵人,你把小女带走吧!”男人把米袋子抱得紧紧的,畏畏缩缩的朝后挪了挪。 朱由校冷着脸,问道:“她是你的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能忍心卖了她?这和畜生何异?” “我……”男子脸色羞愧不已。 那母亲却抱着小女孩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朱由校面前,“贵人,我也舍不得呀!要是让她跟着我们,我们一家子都得饿死,卖了她,她进了大户人家,好歹能混个饱饭吃,呜呜……我也舍不得,舍不得……” 那女人抱着女儿失声痛哭,那男子脸上难受至极,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走了过去,放下了米袋,三人抱作一团。 黄晓看得心酸不已,试问谁人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朱由校叹了口气,心中堵得慌,上前一步,道:“你们是哪儿来的?没有地吗?” 男子用破袖子擦了眼泪,道:“我们是山东过来的,去年大旱了一场,交了朝廷的田税以后,家里就没有多少吃的了,采了野菜混着吃,勉强饿不死,后来米粮吃完了,实在是没办法就吃草根树皮,树皮吃完了,饿得不行,只能卖了家里的地,来京城求活路……” 朱由校道:“卖了地你们应该有钱呀!” 男子道:“丰年的时候,一亩地八两银子,到了灾年,老爷们一亩地二斗粮收,不换也不行呐,没有粮种,还是得抛荒,这世道,没得活呐!” “他们心肠太黑了!”朱由校咬牙道。 男子恨恨的道:“是!官府黑!地主豪强也黑!这世道就是逼得人活不下去!总有一天,这天下一定会乱起来!换一个好皇帝,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大胆!”何彪等抽刀上前。 朱由校摆摆手,男子挺着脖子,道:“我说错了吗?一亩地,收成两石粮,苛捐杂税就要七成!这还不黑吗?去当佃户,一年到头,都没有一顿饱饭吃!你们说,我说错了吗?小人总是活不下去了,你们要杀就杀!” 朱由校踉跄的退后了两步。 黄晓走了上前,道:“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这不是皇帝的错,朝廷的政策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只是地方上下欺君罔上,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不会怪你!” 一家三口去了。 朱由校无力的叹了口气,突然见到人群朝西边涌动。 “怎么回事?” 何彪让人去问了,很快就回报:“是圣母夫人和魏公公在施粥,流民都过去了。” 朱由校脸色缓和了下来,点头道:“还是圣夫人心善!” 侯国兴脸色得色的站在一旁,心里也暗赞母亲聪明。 朱由校道:“贤弟,大黄庄,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黄晓道:“差不多了,咱们先过去吧,先定下章程!” “也好!走吧!贤弟和我同车。”朱由校说着转身朝马车而去。 黄晓跟着上了车,车子朝前行走。 朱由校道愤愤的说:“贤弟,愚兄今天真的是开了眼界!哈哈!太祖时定下的田税是三十税一,就算这些年加征了辽饷等,那也是三十税三,也只有一成!我朝一年税收六百余万两,多收的六成?都到哪儿去了?” 黄晓叹了口气,道:“朱兄莫要生气了,小弟虽然吃惊,但也不至于生气,这才是正常的呀!” 朱由校讶然的看向黄晓,黄晓道:“皇帝说征收一成,大臣加一成,省里加一成,县里再加一成,衙役再加一成,豪强再加一成,这加起来不就是七成了吗?太正常了!皇帝坐在金銮殿上,收了一成的税收,还真以为是明君了?就像刚刚那男子说的一样,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天下必定会烽烟四起,改朝换代也不是虚言。” “这……”朱由校脸色难看至极。 黄晓淡淡的道:“最后呀,这皇朝更迭,所有的错就是坐在金銮殿上的皇帝的错,是亡国昏君,而这些臣子和豪绅不过是换一个主子罢了,自古如此,朱兄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