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到了这一代从了军,可是祖上是习医的,上京最有名的药方之一就是张家开的。 只是张将军如今没有接手祖上的基业,如今医馆药方是张家二叔管着的,甚至不少草药都是低价卖入军营,张家医馆在其中刨除原料和人工,几乎不挣什么银钱。 就连先前的洪涝和时疫,上京中张家医馆也是头一个先捐赠出药材的,连朝廷的一分钱都没收,甚至还派出最得意的学徒与张家二叔一同前去,为得了时疫的百姓免费医治。 前厅都是今日前来的宾客,大多是张家这面的亲戚,李拾月同张夫人走到后宅的花厅,这头坐着的都是诸位女眷。 “世子夫人请坐。” 张夫人今日穿着深红色的浅纹褙子,外披一道银红锦帛,发髻是三七分,其中七分微微遮住左额。 她眉目秀丽,有一双柳叶弯眉,笑起来时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她是三年前嫁入张家的,如今膝下是将军府的嫡长子,才过了一周岁。 同李拾月坐在上首的两张椅子上,她笑了笑大致地将屋内乌泱泱的一些人介绍着。 坐在前面的有的是张家女眷,还有一些是与张家交好的臣子家女眷,都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物。 虽然人有点多,屋内也有点吵闹,好在之前出去都是见过的,大多都是脸熟,李拾月看了一眼就将名字对上了人。 其中坐在左侧第一位的就是张家二叔家的新妇,去年成婚,膝下尚且唯有子嗣。 “荣国公府素来家大业大,今日好歹是国公府聘娶我张家独女之日,怎的是世子夫人过来,不见先前那位徐夫人。” 张二夫人的声音尖细,一双桃花眼溜溜地地转了一圈,嘴角的笑意加深 她话音落,张夫人面上似有不悦,看了一眼她说道:“吕氏,世子夫人面前何敢放肆。” 张二夫人转首看向张夫人,眼中略有无辜,只是眼底分明就是挑衅:“弟媳也没说错什么呀,国公府如今早已分家,徐四郎君上有双亲,为何今日来的是徐世子与世子夫人呢。” “莫不是看我们张家门第不如国公府,所以没将张家放在眼中了?” 李拾月收回目光,转首笑着开口:“今日我们夫妇是代长辈们过来的,知晓张将军心疼张家妹妹,特意是我们夫妇携四郎君过来求娶。” “张将军如何疼爱张家妹妹,世子爷也是一样的关照自家弟弟。日后两家结亲就是一家人,今日也不说分家的话,这样东西是我家老祖宗特意命我一起带过来的,特意来送给张家妹妹。” 李拾月微微侧目,春绫上前,手中的锦盒是大红色,上面金黄色的图案精致秀巧,瞧着不像是俗物。 屋内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就连方才张二夫人开口的怪异也被替代下去,随之都是好奇的目光。 李拾月目光微微示意,春绫手中的锦盒是放在红漆木盘上,身后还有莲冬,手中同样拿着东西。 “这是?”张夫人眼中疑惑,并没有伸手接过。 李拾月微微一笑,春绫和莲冬就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两人之间的桌案上,不过更靠近张夫人手侧。 “这锦盒中是一只玉镯,玉能养人,暖玉更可贵。老祖宗最是在意家中郎君能聘娶好新妇,这枚玉镯是老祖宗特意嘱咐我,定要在今日交给张家妹妹的。” “另一样则是太子妃娘娘为张家妹妹准备的一只如意,日后两家结亲,还望事事如意才好。”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还请张夫人代为交给张家妹妹。” 李拾月说完,没去看旁人惊讶的面容,就连坐在一旁的张夫人也难掩震惊。 太子妃送的是从宫中送来的,徐老夫人送来的则是从荣国公府,不论哪一层,都是给足了张家女娘的颜面,传出去只会叫人艳羡。 “还有四匹锦缎,都是太子妃娘娘亲自挑选的正红,一并在今日的聘礼中。只说张家妹妹随意挑选,选自己喜欢的才好。” “只是成亲之日所佩戴的凤冠,还未赶制完成,也得等过些日子再送过来,还望贵府见谅。” 其实那些锦缎还有成衣在里头,只看张家女娘如何选,总归是国公府都会备齐。 “娘娘如此细心,让臣妇有些羞愧了。” 张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方才因为张二夫人的开口产生的不愉快,也瞬间消散了。 尤其是看到张二夫人脸上的神色,窘迫带着几分羡慕,张夫人高兴得好似要定亲的人是自己一样。 “我还有一样东西,得亲自交给张家妹妹,不知可方便一见?” 李拾月看向张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