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愿将人想的太坏,听你这么一说,也实在是好奇这位淳郎的小郎君究竟是何许人士,能叫你如此坚决。” 杜苓荟低下头,嘴角上扬更加的真诚些,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被甜蜜包裹。 “他是个很好的人。不怕县主笑话,我是家中庶女,从前阿爹在还能好些,自从嫡兄成了家中主君后,嫡姊入了重华殿,我在府上的日子就艰难许多。” “杜家心高气傲,也想有荣国公府如今的地位,可是蛇心不足以吞象,只能用嫡女投靠重华殿,用庶女去拉拢权贵。” “明明是自己没本事,还要怪重华殿那位拢不住太子殿下的心。这才动了心思,想将我送到荣国公府,我从前虽然不常出门,可也听人说起徐世子的为人。” “他身边从未有过谁家女娘关系亲近,与县主定亲是他自己求来的圣旨,那一定是很喜欢县主的。所以我就赌,那日听说徐世子来府上,我就拼命地跑,跑到前院拦住了徐世子。” “许是老天有眼,我赌对了。” 杜苓荟虽然是庶出,可见识谈吐,李拾月不得不承认要比重华殿的杜良娣更得人喜欢。 秦婉音在一旁听着简直要惊掉了下巴,真是没想到自己没有出府的这些时日,错过的竟然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目送着杜苓荟离开,秦婉音回过神来挽着李拾月往另一头回廊走:“我的天,杜家怎么可以这么做。” 李拾月将前因后果说与秦婉音,见她如此惊讶,并不觉得意外。 “是挺让人惊讶的,毕竟谁人能做到人家刚成婚第二日,就让人家纳妾,还是纳自己庶妹为妾。” 没有人做的出来,除了将军府杜家。 秦婉音嘴角一撇,眼中鄙夷:“这都什么人啊,杜良娣在重华殿不安分,连阿爹都说太子妃管理后宅有方,不叫太子殿下有后顾之忧。” “偏偏一个重华殿良娣,日日不安分,因为她太子殿下之前被御史揪住险些不放,为着这个阿爹日日不高兴,逮到我了就让我写大字。” 她虽然字是写的不怎么样,可真的很不喜欢写大字,所以知道缘由,她很讨厌杜良娣。 今日杜苓荟这么一说,又从李拾月口中听到了全部的事情,秦婉音对杜良娣的厌恶已经上升到对杜家的厌恶,除了杜苓荟。 “不过她真的很有勇气,若是不相信她是无辜的,没有人帮她岂不是会很可怜。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被自己的同族亲人坏了名声,就算不入荣国公府,也会被杜家送到其他人手中的。” 一个女娘,娇娇弱弱的岂能有什么活路。 秦婉音说着,恨的是牙痒痒,仿佛下一秒就能用秦太傅的笔杆子冲去杜家给杜苓荟出气去。 她这个性格冲动单纯,还真不像是秦太傅的亲女,毕竟世人的印象中文官家的孩儿都应该是斯斯文文的,而非是秦婉音这种类似武将孩儿的性格。 “当然我们都没有想的很多,只是庶女难免让人多想了一层,我就着人细细的打听。才知道杜苓荟确实是杜家庶女,自从杜小将军掌家后,日子是不如一日,确实是动了恻隐之心。” “杜家人再有不是,她只是后宅的庶出女娘,就算不愿,可是做决定的是杜小将军等人,开口的是杜良娣,可有人问过杜苓荟的意见。” “或许是问过了,可人家已经有未婚郎君,却还是逼着人断了亲事,这样的行为真让人不耻。” 李拾月不是庶女出身,可在云阳伯府虽然是嫡女,还是要受着妾室的磋磨。 许是在杜苓荟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面对困境也曾挣脱无助,她不是在帮如今的杜苓荟,是在帮曾经的自己。 二人的步子忽然停下,李拾月与秦婉音的手挽在一起,二人的目光集中在前方,看向前面的人眼中都有几分戒备的疏离。 她们与杜苓荟告别后,走出了“繁园”,正想着从长廊往那头走一走,倒是没想到前面会有人等着。 不过那人瞧见秦婉音身侧的李拾月,眼中的惊艳在看到她妇人的发髻时,瞬间变成了失落。 秦婉音心思再单纯,可也不是蠢笨的,不是没感觉到前面郎君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她不由得蹙起眉头,下意识地往李拾月的身上靠的更近一些。 “秦大姑娘。” 那年轻小郎君双手放在身前,冲着秦婉音的方向行了礼,穿着淡雅的月色长袍,是很普通的素面绸缎,是寻常人家买的起那种。 他挽起发丝,只用一支褐色的木簪。五官端正,生的有些普通,胜在皮肤比寻常郎君白皙许多。 他的目光看向秦婉音,似乎带着缠绵的爱意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