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刘昭训神色如常,手掌抚在自己的小腹上,看向杜良娣时,目光中带着几分嘲讽。 “你——” “好了,大早上就吵吵闹闹。” 徐令妤微微抬眸,先看了一眼刘昭训,后者颔首满是恭敬,又看向神色不忿的杜良娣。 她眼底的讥讽一闪而过,没叫人看得清晰。 “殿下若是在,又要说你的规矩,良娣还是安稳地坐着吧。” 说着看了一眼右侧的那位,左右是一贯的清冷,在谁面前都是一副样子,似乎对位份或者是太子这个人,都没有半分兴趣。 偏偏这位杜氏不同,三天里有两日都是要发生点什么,不是在太子面前做了什么,就是和刘昭训等人发生口角,总会有事情可做。 李拾月没有出声,却将旁人的神色看得清楚。 杜良娣被训斥,右手第一位地与她同入府的也是良娣,低头品茶丝毫不关心殿内的任何事情。 刘昭训是余下几位里最高的,她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眼尾上扬,差点就忘了方才徐令妤的那一眼的示意,忙将眼中的喜色收敛下去。 其余几位奉仪位份低微,不敢出声,却一直眼鼻关心地观望着,见杜良娣被徐令妤训斥,无不是喜色漫上面容。 就算杜良娣瞪向几人,几人里有害怕的低下头,也有不畏惧地迎上目光。 徐令妤像是没瞧见似的,转过头来略有无奈:“今日入宫,倒让你先瞧了不少笑话。” 李拾月摇头,没再去看下头杜良娣几人的眼神“战争”,举起手中的团扇隐隐地遮住唇角。 “来时同赵国公主说了会儿话,还见到了驸马爷。” 她的神色平静,语气如常,徐令妤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看样子还算是和谐。 知道徐令妤想到了这个,李拾月浅笑轻声说道:“很平静地说了一些话,倒也没做什么,好像和从前的她不太一样,只是还会有些女娘家的骄纵。” 毕竟是本朝唯一的公主,有些骄纵是她自小养成,无法能改掉的。 能从她口中听到“对不起”,她能认错就足以出乎旁人的意料。 与其说是驸马爷陆诚做得好,更不如说是陆家门风严谨,没有将偏见带给如今的赵国公主。 从正殿刚刚出来,廊下只有杜良娣和末等奉仪走得慢一些,看到李拾月出来时几位奉仪忙福身请安。 倒是杜良娣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伸手想去挽着李拾月的小臂,却被不动声色地躲开。 她脸上的笑意有片刻的不自在,却还是抬起笑容对着李拾月开口说道:“县主这是要去找世子爷了吗?” 方才还叫世子夫人,出了正殿却唤她县主,这位杜氏怕是要将小心思写在了脸上。 不动声色地躲开杜良娣伸过来的双手,李拾月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其实我看到县主,我就觉得你我一见如故,相处下来定然是会很开心的。” 杜良娣只好开口,只是脸上的笑意多了些许不自然,也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 “是么。”李拾月的语气不咸不淡,也没显得很亲昵,态度略微模糊,叫杜良娣对接下来的话有些不知从哪开口合适。 眼看着就要出了后殿,杜良娣按捺不住,也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开口说道:“如今世子与县主完婚,不知县主可有何打算?” 李拾月有些疑惑,不解地看向她,似是没明白她说的“打算”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插手她们夫妇房中事情?那她算老几,别说荣国公和杨氏没开过什么口,连徐令妤今日也没有提起过,杜氏提起有什么资格。 李拾月忍住心中的厌恶之感,还是耐得性子想听一听,杜氏口中的“打算”是关于什么的。 “我有一庶妹,倾心世子爷多年。听闻世子爷大婚,更是成日里在家中以泪洗面,所以想着以我的情面,在县主面前厚着脸开这个口,我那庶妹自愿为妾,入国公府侍奉世子爷与县主。” 杜良娣眼中期盼,仿佛吃定了李拾月不会拒绝一样,感觉下一刻就能将杜家的人抬过去。 只是肉眼可见的是李拾月嘴角本来浅淡的笑意,渐渐地收敛回去,甚至连双目中都带了几分厌恶。 她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扯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这么看着杜良娣。 “呵,你当你庶妹是个宝儿不成。”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正是方才在殿中不曾出过一声的左良娣。 她父亲在朝是三品御史,与杜氏的兄长官品是同级,只不过文武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