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搭上帕子,徐老夫人任由着赵氏搭脉,眉眼不动声色落在赵氏的身上打量着。 “老夫人身子亏损,是否常有头疼胸闷的症状,尤其是近日来精神不济,心中忧思。” 赵氏先是看了一眼徐云辞二人,隐晦地收回目光:“容民妇开一剂药膳,加以汤药一起对老夫人身子恢复会更好一些。” “既如此,莲春,带着人去吧。” 徐老夫人先开了口,让莲春好生将人招待好。她眉眼间有些疲倦,微微侧目瞧了一眼常嬷嬷,后者会意给了屋内其他人一个眼神,屋内侍奉的婢子只有常嬷嬷与春绫。 “行了,直说吧,是发生了什么。” 见人都退了出去,徐老夫人就着常嬷嬷的手,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目光看向徐云辞。 见两人的脸色都有些疑惑和犹豫,彼此看着对方,似乎在交接要不要说话。 “什么事都瞒不过祖母。”徐云辞身子如同卸下千斤重担一样,不见方才一脸平静漠然之色。 徐老夫人轻叹,安慰似的拍了拍李拾月的手,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侧:“说说吧,大晚上跑过来,别真是二郎欺负了你。” “没有的,这事儿还是让表兄说吧,我也是才知道的,现在脑子懵得很。” 李拾月眉眼往下耸拉,兴致全无的模样,像是迷惘的孩童一样,轻轻地靠在徐老夫人的怀中。 徐云辞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虽然心疼,可徐老夫人不难听得出来他压抑的怒火。 直至徐云辞说完最后一个字,徐老夫人沉默着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屋内寂静下来,她眼眸中深不可测带来几分不安的心绪。 李拾月抬起头来,轻声地唤道:“外祖母......” 徐老夫人好似才回过神来,转首看着李拾月时,眼中的目光多了些许心疼,像是终于从自己的心绪回过神来。 “你们觉得,这毒是傅贵妃下的,是为了给她女儿出气吗。” 她声音平静,但是李拾月并不意外徐老夫人会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她摇了摇头:“有这个可能,但不一定是傅贵妃。” “为什么。” 徐老夫人神色平静,有些好奇李拾月会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李拾月坐直身体,垂下眼帘,心中的不安再看到徐老夫人时尽数被抚平。 “淳慧公主是傅贵妃唯一所出,若她认为淳慧公主的今日皆由我造成,会行此事并不让我意外。” “可是这也太不符合一点了吗,傅贵妃在后宫多年,若是直接拿自己的东西要害我,岂不是我今日躺下了当场一查,就直接查到她自己的头上。” “若我要报复谁,我会让伤害我的人知道是我做的,但是我偏要你口说无凭,将自己完好地藏起来。” “报复谁最爽快的莫过于出气,那既然如此定然有仇的两个人,看着那人无法辩白,知道是谁说了也没有人相信不是最得意的报复吗。” 李拾月抬起头看向徐老夫人,略有迟疑:“所以我反倒是不太怀疑是傅贵妃,可宫中我想不明白有人要害我,还是借傅贵妃的手害我。” “有一种好似知道答案,但是又不知道一样,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怪异。” 徐老夫人安静的听她说完,没想到李拾月会想到这一层,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想知道是谁,咱们一起把人揪出来就是了。” 李拾月抬眸,有些疑惑地看向徐云辞,在他的脸上也看到了不解。 “方才二郎不是说,中毒之后的症状约莫着时间,也该到了昏睡的时候。我现下就已经睁不开眼睛了,病了几日荣国公府的表姑娘也忽然昏倒在病榻前。” 徐老夫人说完,抬眸看向了自己的长孙:“只是还有一件事,地需要咱们世子爷要来演完后半段。” “荣国公世子最敬重他的祖母,荣国公府表姑娘又是世子爷求到官家眼前聘娶的新妇,这两个人要是齐齐倒下了,还是发生在药石无法医治的情况下,你说这该如何演。” 她的声音如同素日的慈爱一样,温和沉稳,可是说话时眼中的狠厉,唤起了徐云辞年幼时掌管中馈的那位徐老夫人。 “祖母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徐云辞看向李拾月,无奈地叹气:“祖母与晏晏双双病倒,这场戏做得盛大,可还要告诉旁人。” 徐老夫人没有说话,转首看向了李拾月。 “大舅母,咱们做戏定然是不会真的,所以需要帮咱们掩人耳目,大舅母无疑是最适合的。” 李拾月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