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这人,脑子一直转的很快,离开厂子之后,似乎混的也不错,这帮群演看起来就是以他为首。结果于洋这么一开口,周围其他不明所以的托儿们也纷纷开始起哄叫喊着再加两百,场面一度失控…… 站在台阶上的金丝眼镜原本还算白净的脸此时已经被气成了猪肝色,咬牙切齿的瞪向了我和于洋的方向,然而于洋根本就没有理他。 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按理说做他们这行的,接了活儿就得把戏演完才行,不能因为半路有人加价就临阵倒戈。否则坏了名声的话,以后接活儿就不好接了。 不过,于洋这人不但脑子活络,消息也很灵通。金丝眼镜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是他认得这家伙,知道他是个端明地产的副总余端正办事儿的,更知道现在余端正因为某些事被楚家打压的很厉害,说不定连这个月都过不了。那么这时候余端正要对付的必然是楚家一系的。 楚家家大业大的,自然不会和他们这些托儿为难,但是有机会和楚家的势力交好,还有钱拿,这种事儿干嘛不做? 当然,事后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于洋还是把胸脯子拍的“咚咚”作响,告诉我如果递给他那六百块钱的不是我而是别人的话,他才不会抛弃职业道德什么的。 “你,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金丝眼镜面部一个劲儿的扭曲,憋了良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哟,这话说的,大家不过都是来要求还人家姑娘一个公道的,什么叫造反啊?你把自己当老大了不成?充其量你就只是个组织者罢了。你牛气什么啊你?当然,想让我们听你的话,也不是不行,你加钱啊,把钱加到位,啥事儿都好说。” 反正我已经带了头了,索性这时候就出来直接跟金丝眼镜对着吆喝了。其他的托儿当然是跟着头走的,一个两个争先恐后的开始起哄。 不光金丝眼镜被气坏了,后面那些真正抱着正义感想要来讨个说法的大哥们此时也一个个面面相觑。 他们又不傻,托儿都原地自爆了,谁还看不出来有猫腻? 原本对公司的愤怒倒有几分转嫁到了金丝眼镜的身上,毕竟“主持公道”是一回事儿,可是被人当刀使这事儿任谁都会不爽的。 “麻蛋的,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热心,原来是想借题发挥,把老子们当傻狍子耍!滚犊子!” 不知道哪个大哥带的头,把手里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扔了上来,正砸在金丝眼镜的脸上,把他的镜片都给砸出了一片蜘蛛网。其他人也是骂骂咧咧的找到手边所有能扔的东西扔了上去,更有人满嘴三字经的喊着让托儿们滚蛋,场面再度陷入了混乱。 金丝眼镜见势不妙,缩着脖子就想溜,然而……这想法也未免太天真了一点,老子的地盘那是想来闹就来闹,想走人就走人的?在他准备开溜的瞬间,虎牙就毫不客气的揪住了他的脖领子,把他拖进了里面的门卫室。而我则在让于洋组织他的人先撤到一边之后,走上了台阶。 “各位,我估摸着,你们中可能有认识我的人。该说不说的,今天我就是出去朋友那办了点事儿,没想到就赶上了这么一场闹剧。这是有人花钱来黑我的公司啊。还真是费心了。” “你谁呀?神神道道的,你跟这破公司有什么关系?” 后半场那些真正来打抱不平的大哥们中有人满脸疑惑的发声了。 毕竟,我这一身的地摊货,又是从托儿的队伍里走出来的,不解释一下,还真的让人很蒙圈。 “他是涛哥,血祭传媒的老板。” 果然,这里面是有真的玩家的,见到我出来,立刻就把我认了出来。 “没错,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脑满肠肥的无良老板。” 听到我自认是血祭传媒的老板,原本应该群情激奋的一众大哥们却是面面相觑,并没有刚刚金丝眼镜被戳穿时那种愤怒。 好吧,可能是我这一身地摊货外加未老先衰的满头白发看起来太不像个老板了。 不过这也挺好的,至少我不用费尽心思去镇压他们的情绪了。 “看了刚才那场闹剧,我也知道大家今天是为什么来的了。说实话,之前看到夏竹那张照片,我也挺震惊的。不过……作为一个自由人,夏竹不上班的时候,我们是管不到她的私生活的。我最后一次见到夏竹,是几天前在南广大学附属医院,我的病房里。当时我患了急病,认识我的兄弟应该知道,我以前发色可没这么非主流。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死了。结果夏竹就跟端明地产的副总一家子一起去了医院病房。” “所以说,你是用夏竹去笼络那个什么副总了吗?就这样把她害死了,你亏心不亏心!” 我就知道,当我说出余端正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