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南广很多当地人都瞧不起我们外来务工的,嫌我们寒酸。打工仔一旦挨了本地人欺负,除了忍气吞声,没有别的选择。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早就习惯了本地人的热嘲冷讽,只是耐心的请求道:“麻烦你跟经理说说,我是他野马村的朋友,他肯定知道的。” “嗯!”她发出一声重重的鼻音,却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玩手机,压根儿把我当空气。 我摇了摇头,心想算了,我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人家小平头是经理就算通报了,也不见得会给我卖这个面子。 正打算离开窗口,里边的门开了,小平头端着紫砂茶壶大腹便便的走进了VIP内室,跟那女的有说有笑了起来。 我一看来的正巧,用力拍了拍窗口,冲小平头挥了挥手。小平头往我看了过来,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连忙喊道:“经理,我是上次去野马村找老孙的小陈啊。” 小平头先是一愣,旋即一拍额头激动大笑:“哟,是你啊,你等着,我正要找你聊聊呢。” 说完,他快步进了内室转进了大厅。 我赶紧对那女工作人员笑道:“我说,我认识你们经理吧。” 女工作人员立即像是变了个人,扶好了话筒,和颜悦色的问我:“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想打款,那边窗口人太多了,你这空着也是空着,能行个方便不?”我客气的请求道。 老实说,在外面低着头惯了,我总觉得那些公职人员身上有一种专门压制我们吊丝、乡巴佬的王八之气,跟他们打交道特别别扭。 尤其是当他们对你微笑、热情的时候,就像是吃了一只绿头苍蝇一样有种本能的恶心。因为大多时候,你会觉的他们不是公仆,而是老爷。 当老爷低下头来跟你说话,会觉得有种潜在危机迫害感,像是有所预谋。 当然,这种复杂的心理没有当过打工仔,没有受过白眼、软迫害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我连忙冲老宋得意的招手大喊:“老宋,这边来,这边来。” 老宋局促不安的在凳子上坐下来,或许是第一次来VIP窗口办业务,当女工作人员问他时,他说话声音都发抖。 我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谁能想到厂里的阎王爷老宋,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怂货呢。 这很可悲,但却很真实。由于圈子层次人群地位普遍不高,这使得我们一接触稍微上档次的人和物时,会本能的从骨子里生出一种陌生、自卑感。 这会儿小平头走了出来,扶了扶眼镜笑哈哈道:“小陈,来,到我办公室喝杯茶,我跟你聊点事情。” 我也有些事要问他,没多想在老宋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小平头给我倒了杯茶,这才哎了一声,坐了下来,笑呵呵道:“小陈啊,我叫刘平。上次在野马村咱俩打过照面,咋样,见着孙师父了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额头上像李铁柱一样的长着黑色的纹路,只是要稍微浅上一些。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刘平跟李铁柱一样,也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