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他们好没道理,也好生霸道,怎么,如今伯府的人都要看他们一家的脸色了?”
“说起来,李家还养过四叔呢,他这样做,简直就是不孝不义。”
“闭嘴!”时大夫人直接呵斥出声,怒视着时定鸿:“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一个晚辈,有你这么说你四叔的吗?”
时定鸿嘀咕道:“六妹妹顶撞二姑姑的时候,话可比我说得难听多了,也没见母亲你们呵斥她,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你......”
时大夫人气得不行:“日后你不许往百顺街那边跑,给我在家闭门读书。”
时定鸿还想反驳,被时定荣给制止了:“二弟,瞧你把母亲气成什么样了?”边说边给弟弟使眼色。
时定鸿这才没继续回嘴。
时老太爷看着二孙子,眉头微蹙,摆了摆手,让大家散去了。
等人走后,时老夫人才出声安慰道:“孙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儿孙自有儿孙服,由他们去吧。”
时老太爷长叹了口气:“还好定荣是个懂事的。”
......
伯府西角门,时芙音、时芙昕目送时正和去翻身上马当差去了,才转身朝后院走去。
时芙音有些担忧:“我瞧着爹心事重重的。”
时芙昕:“爹是被李家人坑怕了,担心他们来了,会对咱们不利。”
时芙音面色发狠道:“李家人要再敢欺负爹,我要他们好看。”
时芙昕轻蔑一笑:“他们想欺负我们也得有那个能力。”顿了一下,“当初知道曾家女怀孕了,我就预感到李家子一家会搞事,果然不出我所料。”
时芙音蹙着眉:“估计是觉得有底气了。”
时芙昕‘呵’了一声:“成年的皇子那么多,真以为怀了个金疙瘩?”
话音刚落,姐妹两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就看到时玉华带着一群下人回府了。
“二姑姑回来得够早的,这是来给时正坤当说客吧?”
“对于时正坤一家的事,二姑姑向来很上心。姐,二姑姑估计也不想看到咱们,我们避开吧。”
说着,时芙昕直接拉着时芙音走开了。
时玉华见两人无视自己这个当长辈的,心里气得不行:“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没规矩的东西!”
时芙音跟着时芙昕来了揽月楼:“你说这次祖父祖母会怎么做?”
时芙昕笑了笑:“咱们家的祖父祖母厉害着呢,谁对伯府有利,他们心里清楚得很,知道怎么选择的。”
时芙音不是很放心:“可是之前,祖父祖母是想咱们家和李家子交好的。”
时芙昕:“那是因为我们家和时正坤一家没什么实际性的交恶,可李家人进京后就不一样了。”
“李家人对爹的压榨和苛待,这是我们一家永远的芥蒂,祖父祖母知道这一点是无法调和的。”
果然,时玉华回府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气呼呼的离开了。
当天傍晚,时正坤又带着曾雨薇来了伯府。
两人一到,也是立马就跪。
时老夫人让时大夫人带走了曾雨薇,单独留下时正坤说了一会儿话。
“母亲,儿子错了,接李家人进京,是儿子没思虑周全,求您和父亲原谅儿子这一次。”
看着慌乱焦急跪在自己面前的时正坤,时老夫人眼神复杂得很,想到小时候教导他读书写字的一点一滴,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正坤,母亲理解你的做法,不怪你。”
时正坤看着时老夫人,有些愕然,又有些欣喜。
时老夫人叹着继续道:“恶语伤人,母亲知道,自从你和正和抱错的事情流传出去后,你受到了很多非议,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听着这话,时正坤眼里浮现出水雾,原来他遭受的一切母亲都知道。
时老夫人:“身为人子,你在京城吃穿不愁呼奴唤婢,而生父生母却远在边关食不果腹,你心里一定很煎熬。”
“再来,你身处翰林院,翰林院里头的人多以仁孝礼仪来标榜自己。”
“李家和伯府的差距,肯定有人拿此来重伤你,母亲能想象得到,他们会如何议论你。”
“伯府富贵,李家贫困,你要选择了伯府,那就是嫌贫爱富。”
“若因贫困就不认自己的亲生父母,怎配为人,怎配做官?”
“不管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还是为了不被外人误解,你都需要将生父生母接来身边。”
“这些,母亲都明白。”
时正坤泪水滑落:“母亲......”
时老夫人拍着他的手:“孩子,你也要理解理解母亲。”
时正坤怔怔的看着时老夫人。